第49章 歸路彩蝶舞,落花千裏風(1 / 2)

那小信使被摔碎的聲音嚇了一跳,跪著的身子又彎了彎,大氣不敢出一下。軒轅荊從桌後走出,死命拍著桌上折子喊道:“說沒事沒事還是出事!他們是怎麼照看的?一個人都照顧不好嗎!你說,是被誰傷的?”

“不是不是!”小信使猛地磕著頭,直磕的腦門泛了紅,磕磕巴巴道:“陛下恕罪,這事和旁人沒關係…是娘娘自己,爬到溝邊勘查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溝裏去了…”

“自己摔到哪了?溝裏?”軒轅荊瞪了瞪眼睛,這一句話把他直接噎住了。自己能把自己摔了,還是到溝裏!這誰能賴著,就是他秦弘自己的毛病了…都說了不讓他去怕他受傷,結果怎麼沒傷到敵人那倒自己先“倒下”了。

好一陣生氣帶著無奈,軒轅荊朝著那瑟瑟發抖的小信使冷冷一瞪:“那賢妃現在怎麼樣了?”

西南之地,營帳之中,一股藥酒的味道刺鼻而出,隨即“嘶——”的一聲,秦弘挽著褲腿的手死死緊了緊,皺了皺眉。

他這一跤摔的可夠狠,外皮破了還是小事,不過上藥會疼些,過些天等愈合了便也好了…就是那內傷不好,如今揉著腳腕膝蓋都在疼,胳膊也磕的不輕,怕就是沒骨折也扭了筋。傷筋動骨一百天,如今眼瞧著就要到他回宮的日子,即便按時走路上也會慢許多,想來定是要耽誤個幾天了。

原本秦弘想著快走了再去好好看一番,在幾個重要地方好生確認一番,可攀到兩道溝中間高地時候,一個沒站穩晃了一下,前腳跟踩到了後腳鞋尖。就這一個沒反應過來,後腿往前一走,“咕咚”一聲從高地掉了下去,直直摔到了溝底。

這一下可給一旁的侍從嚇壞了,急忙命人派信使回去稟告,這邊連連叫了旁人跳進溝底。看著秦弘坐在裏邊,一身泥土混著摔破皮的血跡,可當真是“灰頭土臉”坐在溝底,疼得神情都有些恍惚。那些人趕緊連背帶扶給秦弘從溝裏弄了出來,背回了營帳。

“嘶——啊…”醫生過來揭開秦弘因滲出的血跡黏在膝蓋和小腿皮膚上的衣褲布料時,給秦弘疼得一個沒忍住喊了出來。想來他自己也沒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一個自小練劍的人腿腳該是輕盈無比,誰知這是沒睡好還是不注意怎的,在這地方死死摔了一跤!

那一旁醫生拿著藥酒,仔細沾了許多倒在紗布上,小心塗在傷口處,一邊說道:“娘娘你忍著,這一下比較疼,咬咬牙就過去了。”

秦弘自然知道咬咬牙就過去了,可誰知那溝底許多碎石,這磕的皮肉破了好多,從膝蓋到小腿,連撐著的手臂都挫傷了許多,當真是出行不利。可自己一個大男人要因為這事還流淚那就真的丟人了。隻得咬著牙,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膝蓋,忍著那鑽心般的疼痛。

一番清洗消毒,可算是上了紗布,秦弘剛剛想鬆口氣的時候那醫生卻握著他腳踝、手臂輕輕捏了捏轉了轉,雖說隻是輕輕但這一下突然的愣是逼出了秦弘的眼淚!

“還好骨頭沒事,隻是筋挫傷了些…”那醫生站起來笑了笑:“娘娘自有天人護佑,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地下又是碎石,不禁沒磕了臉,骨頭也沒事。如此不過是扭傷筋和皮外傷,臣為娘娘包紮一番,多休息勤換藥,不出兩月便也好了。”

秦弘點了點頭,收了收眼中淚水,強鎮定的聲音擠出個笑:“多謝。”

送軍醫走出後,站在門邊的宓煜看著秦弘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些許不屑。心道如此不小心的人還來這地方,本就不多的人結果這下還要照顧他!真是沒那個金剛鑽還攬這個瓷器活…也不知陛下怎麼想的讓他跟來。

秦弘瞧了那眼神,抱歉笑了笑,本想仔細道個歉可剛一開口,沒注意動了下膝蓋,這疼痛又把這話硬生生拽了回去。最後隻得又笑了笑,看著宓煜那番不高興的出了營帳。

一月時間將到,即便摔的傷筋動骨,回程的日子也不會因此耽擱些日子。秦弘倒也想多休息些時日,可想到自己這番軒轅荊在那邊估計已經不知道氣了多少遍了,要是再晚回去怕不是要鬧個地覆天翻。秦弘忍了忍,叫那些侍從給自己準備了個小車馬,按期回程。

可這回程之前,秦弘還有個事未做。坐在那小車之中,秦弘叫來了阿爾塔,從懷中掏出個冊子,即是那水渠考察的另一副描摹的冊子,仔細拍了拍放在了阿爾塔手中:“壯士收著這小冊,其中所載這些日子本宮所繪之圖。本宮不擅此方,隻粗略描了描,若朝廷那邊派來勘查修葺的人晚了,這邊也可依著這冊子先看看。”

阿爾塔翻了翻那密密麻麻滿是文字和圖片的小冊,如獲至寶般深深一拜:“娘娘這寶物,堪比萬金,草民在這裏叩謝娘娘!”

秦弘笑著擺了擺手:“阿爾塔如此心意,本宮回去定會向陛下提起給阿爾塔的職位。如此便告辭了,還望早日凱旋,本宮等著你和宓小將的好消息!”

遠方宓煜看著秦弘車馬漸遠,咂了好一番嘴。他不知秦弘來此具體是做什麼,什麼考察勘查他弄不明白,隻是看他天天出去還摔了自己想來就是來找麻煩的。可今日阿爾塔那番表現,宓煜想那秦弘必然也是做了許多有益之事,如此一想這人也襯得起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