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棟相信，隻要那個校長沒有老糊塗了，一定會知道怎麼做。吳家棟拖來一把椅子，坐在會場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要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校長解雇方山。
“快點，快點，音響組呢？快去堅持一下麥能不能用。”
學生會會長站在台上呼喝，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一路小跑，跑到幕後。
他看了眼時間。當最後一把椅子被學生塞到桌子下麵，第一輛麵包車，緩緩駛進華育高中。現在是晚上十點。陸陸續續的，各個報社網站的記者攝影師，帶著設備走入會場。
晚上十點半，學校會正式召開新聞發布會。到時候，校長，副校長，各個級部主任都會出席。
很多事情，放在台麵下，憑人情，憑關係，憑金錢，憑權力，都很容易解決。可是，事情一旦擺在台麵上，那就不一樣了。關注的目光這麼多，談什麼暗箱操作？
另一邊，秦衛一直沒有動作。但這並不代表，他會袖手旁觀。
熟悉他的人背地裏都說他是條毒蛇，不出手則已，逮到破綻，就一口咬上去。不把獵物咬死，他絕不撒口。
秦衛在等一個時機，等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而方山，就在創造這個機會。隻要說服袁振宇為他作證，方山就能把所有潑在他身上的髒水，再潑回去。
不就是雇傭水軍，控製輿論風向，誰不會？
“問題二，你願意為我作證嗎？”
袁振宇陷入到長久的沉默中。方山並不著急。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特別是他這種做事容易衝動的高中生，逼得過緊，和容易引起反彈。該給的壓力，已經給足了，接下來，就得循循善誘了。
“你現在多大了？”方山換了一種輕鬆地，聊家常似的語氣。
“十八。”袁振宇的思緒還沉浸在要不要為方山作證上。他正在權衡其中的利害關係。到底該選那一邊，袁振宇陷入到了掙紮中。
“才十八。”方山笑了笑，“冤有頭債有主，隻要你乖乖配合我，我不會與你為難。”
“如果你能保證事後，我們一家的安全，我可以給你作證。”
“那就沒得談了。”
袁振宇撲通一聲給方山跪下了，“我求求你，方老師。都是我鬼迷心竅，我家人是無辜的。”說著，他就搗蒜似的給方山叩頭。
“隻要你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我當牛做馬都行。求求你。”
方山在他麵前，蹲下來。用刀尖挑起袁振宇的下巴，“你口口聲聲說，要我保證你家人的安全，那麼你呢？對於你自己，你有什麼要求？”
“我嗎？”袁振宇抬起頭，愣了一會兒，最後，他嘴角勾起一個蒼白的笑容：“我罪有應得。事後，你怎麼處置我，我都認了。求求你別傷害我的家人。”
方山的眼睛眯縫起來，他猶豫了會兒，掏出手機，遞給袁振宇。袁振宇疑惑地從方山手裏接過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