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劇烈的咳嗽聲,在這不足十平米的儲物間裏回蕩著。副校長看著趴在地上,快要咳出血了的同僚,心裏有種兔死狐悲的淒涼。
黑鷹的目光掃向他,副校長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他突然感到十分煩躁,狠狠的踹了那校長的肚子一腳。校長的臉又漲成了豬肝色。
劇烈的疼痛,像烈火一樣,燒灼著校長的神經。一波接一波的疼痛湧了上來。撞擊著校長的大腦皮層,疼的他是頭皮發麻。黑鷹猛地將校長提起來,按在牆上,一拳接一拳,沙包袋一樣毆打著。
校長噴出一口鮮血,一下子全都澆在了黑鷹頭上。黑鷹愣住了。他鬆開了手,校長癱軟如泥的落到了地上,如一個破敗娃娃一般。
黑鷹怔怔的站在那裏,過了好久,他摸了摸自己的滿是鮮血的臉,然後怔怔的望著掌心。那血鮮紅無比,刺激著黑鷹的眼球,仿佛帶著一種別樣的魔力。他情不自禁的舔了一口,嘴角揚起一抹迷醉的笑意。
真舒服啊!他低下頭,晃晃昏沉的腦袋。癲狂的笑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是很清脆。像是鑿子似的,一下一下,敲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袁振宇臉色發白。他下意識的想離黑鷹遠一點。
突然,黑鷹止住了笑容。突如其來的安靜,令袁振宇的心,咯噔一跳。這一刻,他嚇得手腳冰涼。
黑鷹隻是回想起,把這些混蛋綁起來的目的。他收起了玩鬧的心思,搖搖晃晃走到那副校長身前,蹲了下來。副校長恐懼的望著黑鷹,渾身瑟瑟發抖。見過被人打怕了的狗嗎?現在副校長就是這幅模樣。
黑鷹想提問題來著。但是一張嘴,他就忍不住想笑。這種感覺真好啊。不用壓抑自己,隨心所欲。還有這種,肆意玩弄生死的感覺。黑鷹猛地探出手,掐住了副校長的脖子。伴隨著他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手上用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這是商量的語氣,可是黑鷹完全不想聽副校長說話。他隻是問著玩而已。
副校長被他掐得說不上話來。身子開始抽搐。這時候,黑鷹猛地鬆開手。新鮮空氣大量湧起副校長的肺子。副校長在那一刻,有種重生了的錯覺。見黑鷹還想動手,他急忙擺手,護在身前:“我問什麼我都說,你說什麼,我都照做。求求你,饒我一命。別在動手了。”
黑鷹失望的撓撓頭發:“不覺得好無聊嗎?”
“不無聊。不無聊。”副校長躲閃的眼神,看著黑鷹。
“可是我覺得無聊。”黑鷹捧起副校長的臉,“所以,你給我找個樂子,怎麼樣?”
一邊說,黑鷹咬著牙,一邊使勁的拍打副校長的臉。這時,他的手機振動了一下。黑鷹掏出手機,是方山發來的消息,詢問現在他的位置。看到方山的消息,黑鷹驀然覺得好困,頭昏昏沉沉的。
再然後,這段瘋狂的記憶,就如同泡在水裏的顏料一樣。化開了,扭曲了。變得五彩斑斕。方山又發來一條信息。黑鷹打了個激靈,眼神恢複清明。
發生了什麼?黑鷹茫然的目光落在那個被他打的半死的校長身上,又落在瑟瑟發抖的袁振宇身上。最後,他看向副校長。他的眼睛眯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