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用的是什麼手段呢?如果是催眠的話,那肯定離不開心理暗示。可是自始至終,自己就和那個周波生說了兩句話,他是用什麼手段,向自己下達心理暗示的呢?
想到周波生可以兵不血刃的逼自己自殺,方山不由得感覺到不寒而栗。
電梯到了目的地。電梯門緩緩朝兩側拉開。一架擔架車,就停在電梯門口。毛老一個跨步走出電梯,把懷裏的毛雨涵,輕輕放在了擔架車上。
隨行的醫護人員剛要推著擔架走,毛老一把將那個人推到一邊,自己推起了那架擔架車。
那個醫護人員,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張誌乾從背後推了那個醫護人員一把,讓他在前麵帶路。醫護人員這才反應過來。
周波生慢慢悠悠的走出電梯,一個助手模樣的人,走到他身旁,遞上去一件白色大褂。
周波生脫掉了外套,接過那見白大褂的同時,將外套遞給了那個助手。這時,他轉過身,打量了兩眼方山,搖搖頭,走遠了。方山最後一個走出電梯。電梯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自始至終,他都以戒備的眼神看著周波生的背影。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你就是方山?”一個冰冷的聲音,冷不丁的從他身側響起。方山循聲望去,看到一個身材高挑,麵若寒霜的窈窕女郎。
她外麵披了件白大褂,裏麵穿了件針織衫。頭發簡單的紮在一起,戴了個圓框金邊眼鏡,臉上未施粉黛。整個人顯得幹淨利索。方山第一眼被她吸引的不是她的身材,還是她的氣質。那種感覺,就如薄霧見鹿,虛冥縹緲。又如櫻花藏於冰中。冷豔非常。
“你就是方山?”那個女人又重複了一遍。
方山回過神來,想到剛才的自己的失態,他老臉一紅,臉上難掩幾分尷尬:“我就是。”
“我姓邱,是這次負責你們的醫療小隊的隊長。”
“你好,你好。”方山伸出手,邱醫生卻像沒看到一樣,邁開腳步。與方山錯身而過。方山的手僵在半中,頓時感覺自己這隻手,無處安放了起來。
“我先給你做個身體檢查。跟我來。”
邱醫生特有的那種清寂的聲線幽幽飄來,方山縮回手。雖然心裏很不爽,但一想到,毛老對此事如此重視,他不得不把火氣全壓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調節了下情緒,三兩步,追上邱醫生,和她並肩走在一起。
“對這項技術,你所要麵臨的風險,你有足夠的了解嗎?”邱醫生邊走邊問道。
“知道一些。如果意誌不堅定,迷失在別人的意識世界裏,很可能這輩子就醒不過來了。”
“這是一方麵。”邱醫生繼續說道:“在進行意識交融的過程中,你的腦顱內的溫度會不斷上升。我們現在能把控的風險區,在三十八攝氏度到四十攝氏度之間。超過四十攝氏度,我們就不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了。”
邱醫生停下腳步,“趁現在,放棄還來得及。你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