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直起身子，不甘心的在試了一下。還是觸碰不到實物。毛雨涵的哭嚎令那中年男子愈加興奮起來。甩動鞭子的幅度越來越大。一邊抽打毛雨涵一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到最後，每抽打一鞭子，毛雨涵身上皮肉就綻開一道口子。
血淋淋的淌了下來，在地上彙成了一灘。毛雨涵疼得背過氣去。那個壯漢看不下去了，低下頭。中年男子喘著粗氣，目光黏在毛雨涵身上。那綻開的傷口，皮肉翻卷過來。落在他眼裏，竟如花瓣漸次張開一樣，充滿美感。
抽打到最後，他也累了，鬆開手。鞭子落到地上。
“把她放下來。”
中年男子氣喘籲籲，臉上的神情還是意猶未盡。
壯漢鬆開手，毛雨涵麻袋一樣，重重落地。濺起無數血滴。他走到毛雨涵身邊，蹲下來。像拎小雞一樣將毛雨涵拎了起來。他提著毛雨涵走出房間。方山急忙跟了上去。明淨的陽光掃了過來。方山下意識的眯了眯眼。
從外表上看，這是個平靜祥和的村落。如果忽視了土路上，隨處停著的一輛輛軍用吉普車和堆疊在一起的彈藥箱的話。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全國各地還在為溫飽奔波的時候，這個窩在大山裏的村落，一個個都吃的紅光滿麵，穿的光鮮靚麗。這裏就是苗氏一族的駐地了吧？這裏的布局，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方山跟著那個中年男子來到了山後。山後有一眼泉。泉裏的水，卻不是用來喝的。中年男子把毛雨涵扔進那眼泉裏，就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抽起煙。
泉水表麵霧氣氤氳，方山探頭望了一眼。一條花斑細蛇昂起頭，吐了吐蛇信子。數不清的這樣的花斑細蛇在泉水底部盤纏交織著，數量龐大，竟將泉底鋪滿。
毛雨涵的血把泉水染紅了。泉水躁動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毛雨涵就被那些花斑細蛇拖進水裏。一大抔血從泉底湧了上來，水母一樣擴散出去。整眼泉都被染紅了。
毛雨涵這是，死了？方山懵住了。他明明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毛雨涵被鞭打，被蛇噬。費了這麼大功夫，就這麼結束了？想到任務失敗的後果，方山萬念俱灰。這算什麼嘛！現在他特別想找個人痛打一頓。
一直守到大半夜，那個中年男子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他已經扔了一地的煙頭了，卻還守在這裏。這段時間，方山在村子裏轉了轉，那裏可以藏人，那裏可以甩開追兵，那裏可以作為製高點，打擊敵人。他全都記在腦子裏。
他之所以這麼做，純粹是職業病。到了一個新環境，如果不把周邊地形都摸清楚了，他總覺得不踏實。做完這些後，方山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著。走走停停，鬼使神差的，他又來到了那座後山。
看到那個中年男子孩子，方山大吃一驚。“他怎麼還在這兒？”方山暗暗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