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泡麵味。那張麵餅，軟塌塌的壓在那個男人的戰地靴上。那個男人也是條漢子，被燙成這樣，竟然生生忍住了。
他咬牙切齒的攥起拳頭，眼神狠厲如狼犬。看他那架勢，像是恨不得當場就把方山給撕了。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了，網管都看愣了。他咽了口唾沫，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報警電話，手哆嗦了好久，遲遲不敢按下撥號鍵。
整個大廳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在方山動手後，就有幾個他的同伴，要出手給那個男子出頭。然而卻都被個花臂男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那個花臂男應該就是這夥人的頭了吧？方山往那個花臂男身上掃了一眼。
“爺們，以前當過兵？”那個花臂用和朋友打招呼的那種輕鬆平緩的語氣說道。
“當過。”方山仰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懶。這副神態，徹底激怒了那個男人。
方山斜睥了那個男人一眼，把腿擔在桌麵上。“你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人敢用那樣的口吻，和我說話了嗎？”
“小子你挺狂。”他抖了抖皮靴，把皮靴上的那張麵餅踢向一邊。方山注意到，他有意無意的把手背在身後。那動作，像是在拔槍。
方山的眼睛眯縫起來。看這群男人的站姿和坐姿，再看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彪悍剛硬的氣質，方山差不多能夠斷定，這些人，乃是軍人出身。出行配槍？除非任務需要，在華國，決計沒有軍人敢這麼做。
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的這個兄弟，是那裏招惹你了？”花臂男的眼睛笑的都眯了起來。
“談不上。隻是他說話的態度，讓我不爽。”
這個花臂男的約束力在這支隊伍裏極強。他和方山交談的時候，那個男人縱然火冒三丈，也在約束自己的行為。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以小見大。可想而知，這支隊伍的紀律性有多強了。
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放在那個花臂男身上。看著那個花臂男的紋身，方山莫名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看到過。他腦袋中剛產生這個念頭，人工智能黃燜雞，滴的一聲就上線了。
方山一愣，眼前彈出一個隻有他可視的窗口。數萬份檔案在他眼前迅速翻頁。看得方山眼花繚亂。
“原來是這樣，耗子，自己掌嘴！”花臂男冷冷說道。
“耗子”心有不甘，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他不明白，頭頭為什麼在這時低頭。
花臂男斜瞥了耗子一眼，再開口，聲音裏已經帶著一絲火氣：“怎麼？你是想讓我來動手？”
方山看了一會兒，算是看明白了，黃燜雞是在數據庫中，檢索這個花臂男的身份信息。他也用不著這樣一直盯著，交由黃燜雞自己處理就可以了。於是，他將窗口縮小，全心神的對付這夥人。
剛才發生了什麼？方山的目光，茫然的從花臂男身上又跳到了耗子身上。耗子神情抗拒，那個花臂男給他施以威壓。這是要窩裏反嗎？方山樂於見到這個局麵，抱起手臂，旁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