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這樣的信念,方山攜著蟲軀又一次撞向那鋼牆。鋼牆邊緣鬆動了。然而方山仍沒有止住。
轟轟轟!
接連三聲,轟隆隆的悶響,響徹整個大廳。周波生下達了疏散的命令。周波生知道,一旦讓那頭蟲型怪物逃脫,在場的人越多,它就越強大。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他們這些人,連炮灰都算不上。
最後一撥人乘坐著大廳中央那個升降台逃走了。周波生還站在那個防禦工事麵前。他玩起了袖子,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模樣。邱醫師蹲在地上,用手托著腮。望著那個防禦工事,興趣懨懨。
周波生上前,踢了踢邱醫師:“我不是叫你撤退了嗎?”
邱醫師想是沒聽到一樣,半響,也不給周波生一個回應。周波生吃了一記軟釘子,自討個沒趣,也便就沒有管她了。
防禦工事裏的動靜越來越大了。而在牆那頭,龐大的蟲軀被撞了個頭破血流,這時,他已經長出了上半身。一個蟲頭,一個人首。光這副樣子,看起來就十分詭異。
鋼牆在方山的撞擊下,都被撞得幹癟變形。誠如周波生計算的那樣。在方山全力撞擊牆麵二十下之後,那個鋼牆牆體轟然倒塌。最新型的麻醉氣體是無味的,再加上方山那時候本就情緒混亂。根本就沒有料想到,這個臨時搭建的防禦工事裏,竟然充斥著麻醉氣體。
方山拖著蟲軀,一頭栽進這個防禦工事。那種麻醉氣體撲麵而來。那一瞬間,方山就覺得自己好似撞到了一團棉花上。防禦工事裏同樣也設置了攝像頭。當周波生在平板電腦裏看到那個龐然大物一頭栽倒的時候,周波生的雙眼都亮了起來。麻醉氣體對這個怪物有效果,他喜不自禁。他將這個怪物在屏幕上放大。這時,他才看到,方山半截身體連在怪物蟲子的後背上。
周波生吞咽了口唾沫。饒是他見多識廣,學識淵博。也沒見過如此詭譎的場麵。就在這時,屏幕中,那蟲型怪物如矮山一般的身軀驟然潰散崩塌。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周波生一臉茫然。隻是麻醉了而已,不至於就死了吧?難道是說,他無意間,擊中了這個怪物的弱點?周波生的眼神眯縫起來。
在這半睡半醒之間,方山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分裂出無數個個體。每一個個體的行動,都反饋到了他的腦海裏。盡管信息量龐大,可是一點也不雜亂。他能很容易,很輕鬆的掌握這些信息。
他現在類似於一種集合網絡的存在。他沒有軀體,他的思維上有無數個節點。那些節點上,都存在著一個個體。那些個體,在這個黑暗而又憋悶的防禦工事裏探查著。後來他們找到了一個孔隙。那個孔隙微不可查。這些個體再度分裂。直至體型能穿過那個孔隙為止。
伴隨著分裂出來的個體越多。那種他是一個集成網絡的感覺,就越真實。看到的東西也就越清楚。這時,他看到了他個體的全貌—一條黑色的小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