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你把羅彭玥送我手上意味著什麼？”方山臉上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意味著，我把我的把柄交到了你手上。”
“既然你知道，幹嘛還要這樣做？”方山眼睛眯縫起來。
“我想啊，隻要我聽話，你們最起碼會保證她的安全。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韓凱悵然開口。
“你為了活著，做了這麼多布置。現在為了她，你把這些全放棄了。你對得起過去的自己嗎？”
對於方山的問題，韓凱隻說了三個字：不及她。聽到他的回答，方山對他們的故事更加好奇了。他決定回去之後，好好問問周波生。並不是八卦，而是他想聽聽這段人生經曆。或許他能從這段經曆裏，學到一些東西。
第二天下午，前來接應方山的直升機，降落在之前的那個渣土廠大院。羅彭玥還沒有醒來。韓凱猶豫了會兒，抱著羅彭玥上了直升機。
還是上次那個飛行員小韓。他熱情的和方山打了聲招呼。方山坐上直升機，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韓凱。羅彭玥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似乎是在追憶什麼事情，眼中時而喜，時而悲。這時候韓凱用沙啞的聲音，唱了一首歌。
唱著唱著，他就哭了出來。
方山想起之前在書上看過的一段話，人這一輩子，會愛很多人。但是能住進心裏的，隻有一個人。聽著有些矯情，但是放在這裏，好像挺應景。
螺旋翼刮起地上的石粒，打得直升機，劈裏啪啦作響。小韓拉動操作杆，直升機緩緩起飛。方山靠在機窗上，俯瞰地麵。不知道毛老現在醒來沒？他閉上眼。突然不想回去了。
在明淨的天空下，一輛旅遊大巴車行駛在西藏空闊的路麵上行駛著。大巴車前麵坐的滿滿當當的，後邊，則放著一些物資。王碩手裏拿著個紫砂壺，麵容呆滯的看著窗外。
一望無際的褐色的曠野上零星著生長著幾叢蓬草，它的草葉上，摻雜著斑駁的黃色。一隻藏羚羊闖進人們的視野。大巴車上一個長得黑瘦男人，興奮的抓起手邊的狙擊槍，叫喊著讓司機停車。
王碩丟給邱慧妍一個眼色，邱慧妍點點頭，起身，拍了那個黑瘦男人頭一下。黑瘦男人把嘴巴閉上了。槍也放下了。邱慧妍習慣性的看了還在昏迷中的毛雨涵一眼。
毛雨涵的小腹微微隆起，麵容枯槁。哪怕這一路上都給她吊營養液，她還是瘦的皮包骨頭。母蠱在成熟的過程中，需要從宿主身上汲取大量養分。邱慧妍很擔心，毛雨涵會撐不到母蠱破肚而出的那一天。
苗氏一族的古書上記載著，聖女在孕育母蠱的過程中，需要一直待在生命之泉裏。生命之泉會為聖女提供大量能量，還具有催熟母蠱的功效。
苗氏一族已經沒落了很久，輝煌時建立的諸多神廟，如今也難覓其蹤。好在，天不亡苗氏一族。他們找到了一個神廟，在神廟祭壇下麵，他們找到了一眼生命之泉。
此行，他們就要是把毛雨涵送到那生命之泉裏去。苗氏一族千年的複興大計，就在此一舉了。
大巴車緩緩在那頭藏鈴羊麵前駛過。藏鈴羊機靈著看著大巴車遠去的背影，忽然蹦跳著到了馬路街對麵去了。天空蔚藍如洗，一頭老鷹振翅飛向更高更遠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