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交叉在胸前，閉著雙眼，睡得很安詳。方山咂咂嘴，模仿韓凱，雙手交叉，護在胸前：“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很猥瑣嗎？我懷疑你是不是經常去監獄，不然怎麼對這個動作這麼熟。”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周波生沒好氣的說道。
“各部門準備，啟動裝置。”周波生喊了一聲。
大廳裏鬆散散漫的氣氛一下子繃緊了。所有人員各司其職，緊張忙碌了起來。儀器表盤燈時明時暗，整個大廳回蕩著嗡嗡的巨響。
百無聊賴中，方山就趴在欄杆上，往下看。伴隨著機器的啟動，韓凱待的那個池子沸騰了起來。他的皮膚逐漸漲紅。看得方山是膽戰心驚。
“別再煮熟了呀。”他不由自主的說道。
這句話鑽進周波生耳朵裏，他喝到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出去。這方山腦子裏都在想什麼啊！
散發著瑩白色光亮的細線猛然從韓凱渾身各處冒了出來，可把方山嚇了一跳。那密密麻麻的細線一端連在韓凱身上飛舞著，這場景怎麼看怎麼鬼畜。
一個研究人員帶上來一件毛雨涵的衣服，那些飛舞的絲線找到了目標，立即變得凶猛的像一頭巨蟒。它們將那件衣服纏得嚴嚴實實的，瞬間拖入到了池子中。
方山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腦子裏浮現出兩個字，可怕。
“為什麼一定要等著我來才開始。我好像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在這兒？”
大廳屏幕上此時開始放映影像，是用上帝視角來展現。首先，一個廣闊的雪原呈現在方山麵前，在然後是冰川。技術人員迅速展開檢索，在數據庫中查找類似的地方。
“這是第一手資料，你看看也好，心裏有個數。”周波生眉頭皺了起來：“繼續看吧，看來情況比我想的還要棘手。”
第289棘手
方山點點頭。
大屏幕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幾個人。最先出現的是毛雨涵。她躺在擔架上，即便是寬鬆厚厚的大衣也遮不住她隆起的肚子。
方山一臉難以置信：“這才離開幾天啊，就懷孕了？肚子還這麼大了。不科學。”
“你和苗氏一族講什麼科學？”周波生臉色陰沉：“如果是懷孕那就好了，你知道那隆起的肚子意味著什麼嗎？”
方山有一個糟糕的猜測：“不會是母蠱將要成熟了吧？”
周波生點點頭。
“母蠱成熟後會怎麼樣？”
“破腹而出，吃掉宿主，然後長成一個半人半蟲的怪物。”
周波生他每說一個字，就像一枚釘子釘在方山心上。他沉默下來。說實話，他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麵。
畫麵中出現的人越來越多，突然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周波生的視野裏。他瞪大雙眼。
怎麼會是他？畫麵中那張長得和他十分酷似那張臉，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在他幼年時，就是這個人背叛了家族。他的前半生，就活在這個人的陰影裏。
縱然現在他已經足夠優秀，家族的長老們，都承認他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他依然會感到一種緊迫感。
他總是覺得還不夠。因為那個人，會做的比他更好，更快。那個人總有一天，會攜帶著滔天的怒火，覆滅整個周家。
這就是他恐懼的根源。
方山發現了他情緒上的波動，像是一座壓抑的火山，隨時都要迸發。這份激動中又摻雜著幾分恐懼。他從未見過周波生這麼失態過。
在他印象中，周波生一直是那種多智如妖的形象。自大又自負。能令他這樣的人心生恐懼，那個人到底是誰？
“這件事由他參與，我們不得不小心。”
方山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壓力。他不由問道：“他是誰？”
“他就是我之前向你提起的，和我一樣，在研究基因鎖的那個表哥。我們周家的叛徒！”說這話時他咬牙切齒。
方山抿起嘴唇，臉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