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柒越說越誇張,最後竟是上身一傾,趴在桌子上,雙手無力的垂下,看上去十分虛弱。
對於蘇小柒時不時地飆演技,溫顏從一開始的不適應逐漸到了今天視若無睹,她將蘇小柒的胳膊往旁邊挪了一挪,將被壓亂的幾團線拿過來開始整理。
她一邊順著線頭抽,一邊垂著眸子就是不看她道:“阿柒,這繡活都是練出來的,你如今兒偷懶不做這個布包,行,我是可以幫著做,但日後呢?阿柒,你總是要嫁人的,這嫁衣和貼身的衣物,總不能讓我給你做了吧?”
哦,忘了這裏的嫁衣都是要新娘自己親手做的。
蘇小柒垂死掙紮道:“我可以選擇買成品,或者不嫁人。”
活音剛落,額頭便又被溫顏敲了,“越說越不像話,哪有姑娘家的不嫁人?”
蘇小柒撇了撇嘴,心想這嫁人多麻煩啊,照這裏的習俗這嫁了人不僅要伺候老的,還要伺候小的,更別提夫君了,這萬一入門一年沒個子嗣,還要含著笑給自家夫君找小三小四小五等一係列女人給自己找不痛快。我可去他的嫁人!
但是不嫁吧,成了老姑娘到是沒什麼,她樂得自在,就擔心給蘇城招惹什麼來。
嫁嫁嫁,嫁個仙人板板!
心裏暗自吐槽好一番後,蘇小柒隨意往屋外一瞥,便見溫大娘和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進了正屋。那女人穿的喜慶,看上去討喜得很,隱隱約約瞅著像幹某個行當的人。
“阿顏,你家來客人了。”蘇小柒坐起身子,道。
聞言,溫顏朝屋外一瞥,隨後淡淡的收回視線,說,“是李大娘。”
“李大娘?不是住村東邊的那個冰人媒婆嘛,怎麼來你家了?”溫顏一說,蘇小柒頓時想起了這位李大娘的職業,頓時來了好奇。
“怎麼著,有人來向你提親?瞧你這樣子,想來這李大娘定是沒少上門。好啊你,這麼大的事都不與我說。快,說說都有哪幾家的?”蘇小柒一臉八卦的追問著,秋水剪瞳閃爍著亮晶晶的八卦之光。
捏著繡針的手指逐漸縮緊力道,指尖都因用力而泛起了白。垂下的目光對上蘇小柒好奇的眼神,唇角有些不自然的一扯,“沒什麼好說的。”
好奇勁兒被她這幅明顯不對勁的模樣給揮散下去不少,這口上說著“哎呀沒什麼好說的你就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的巴拉巴拉”,但實際上卻是“哎呀我有事有非常非常不好的事你快再問一下我好矜持的大吐苦水啊啊啊啊啊”。
明白其中各種套路的蘇小柒,自然不會做出“啊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不繼續追問了免得讓人以為我不尊重別人的隱私”的事來,她伸手握住溫顏的手,掌下肌膚冰涼似鐵。
“阿顏,你怎麼了?是不是來求親的都是些歪瓜裂棗?”
溫顏深吸了一口氣,方搖了搖頭,“你別想多,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莊稼漢,再說真是歪瓜裂棗,我還能真嫁了不是?”
然而蘇小柒卻沒有放下擔憂,“那你剛剛那副模樣是怎麼一回事?活像有人要把你推入火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