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柒是第一次看見白燁,見到他的第一眼,蘇小柒明白了什麼叫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沈箏並沒有將白燁的事情告訴蘇小柒,故而蘇小柒也隻以為白燁是被無辜抓去的可憐人,眼底一片清澈,讓白燁感覺好受不少。
那個寨子被他和沈箏裏應外合一舉端了,一眾嘍囉被壓入大牢中看管,為首的幾人則被重點關押。
蘇小柒聽了大概過程,對這個文文弱弱樣的書生重新刷了感觀,沒想到他還挺能幹的。
事情解決的差不離了,如今新的縣令還沒有來,沈箏便請白燁暫代縣令一職,還將官印交托給他。
白燁繞是再淡定,接過官印的一刹那,都感覺像是捧了一個燙手山芋,恨不能轉手就扔了。
“沈公子,你這,你這不合規定,會給你自己引來麻煩的。”
白燁的手到現在還有些顫抖,腦子有些迷糊。
沈箏道:“依白燁白子清的本事,這點兒小事還處理不好?”
白燁苦笑道:“沈公子知道我並非這個意思,隻是這官印,我實在是。”
沈箏側頭對蘇小柒說了幾句話,後者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光瞅了他幾眼,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待屋子裏就隻剩下他二人的時候,沈箏抬手讓他坐下,自已也在他身邊坐下,開門見山道:“白公子,在下姓沈名箏,字琅音,京城人士。”
白燁瞳孔緊縮,起身向沈箏行了個跪拜大禮,“草民白燁多謝楚王殿下出手相救,願為殿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沈箏起身扶起白燁,道:“我救你不是為了要你的‘肝腦塗地、萬死不辭’。我聽說過你,荊湖南路的白燁白子清,連中兩元,有三元之才。”
白燁眼神微閃,“荊湖南路遠離京城,殿下竟然聽說過子清?”
沈箏道:“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自然是知道的。故而,我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人才埋沒,淒苦一生。”
白燁忽然感覺胸口一陣悶痛,鼻翼發漲,眼眶微紅,“子清,子清做夢都想高中,光耀門楣,造福百姓。”
“你可以的。”沈箏握住他的胳膊,堅定道:“你有不世之才,若是科考,必定高中,屆時必然可大展宏圖。”
沈箏的聲音太過堅定,白燁恍惚中似乎真的看到自己日後為官為相,報效朝廷的那一幕。
“現在還不急,等著三年後的進試,我相信你會是那一屆最耀目的存在。現在,我將平寧鎮的一切庶務交托給你,直到下一任的長官赴命。在此期間,子清,你能做好嗎?”
什麼惶恐不安,什麼猶豫不決,在沈箏聲聲話語之下全都消散幹淨,隻餘滿腔熱血。
白燁目光堅毅,道:“必然不負殿下信任。”
如此,沈箏就可以放心的帶著蘇小柒離開了。
在一任官員到來之際,能不讓身份被揭穿就好。
“對了,一會兒在剛剛那位姑娘麵前,萬不可提及我的身份。”
沈箏摸著鼻子,突然有些心虛道。
白燁有些不解。
沈箏道:“她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怕她一時接受不了跟我鬧別扭,打算等合適的時機告訴她。”
白燁了然,淡笑道:“沈公子放心,子清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