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重重心事入睡,思緒到底有些亂,到了早上,天還沒亮就被噩夢驚醒,睜開雙眼,透過薄紗看著窗外,心情依舊有些沉重。
既然醒了,就再也睡不著,我深吸了一口氣,穿好衣服,想要出去走走。可剛打開門,就看到樓下書房的燈亮著。
而與此同時,沈之衍推開書房的門,也看到了在樓上的我。他溫潤一笑,說:“正好你起來了,我剛要去叫你,醫院那邊給我消息了,孟青要醒了。”
我心頭一喜,麵上露出笑來,急忙將手中拿著的風衣穿上,同沈之衍一起去醫院。
孟青是我的親弟,這些年雖然我人在巴黎,卻也一直暗中和他有聯係,他這次陷入困境,昏迷不醒,著實讓我手足無措,擔憂他的安危。
可是到了醫院,我和沈之衍的車剛停穩,就遙遙看到周凱風走進醫院大門。
沈之衍按住我要開門的手,說:“孟冬,這個時候不能讓他看到你我出現在這裏。”
我略微思忖,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我現在的身份是沈瀟瀟,與孟青非親非故,這樣在淩晨去醫院探望,確實沒法解釋。?
沈之衍溫潤的目光落在我臉上,他的思路很清晰,想的也比我長遠,他說:“醫院裏的醫療條件很好,周凱風為了救孟青,請了業界最好的專家團隊,他的安全暫且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是孟青的官司,要知道,他現在是取保候審,一旦他意識清醒,沒有生命危險,法院會立刻開庭審理。”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點點頭,說:“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洗脫孟青的罪名。這一切的關鍵還在張嫣身上。”
沈之衍嘴角一勾,眸子裏透著掌控全局的光,說:“蘇梅的賬戶已經被凍結了,她現在根本拿不出來一千五百萬的錢給張嫣。”
我聞之一喜,雙眸中透著絲好奇,問:“上次你就跟我說有辦法對付蘇梅,沒想到成效這樣快?”
沈之衍隨意一笑,雲淡風輕地說:“我隻是給稅務局遞了一張蘇梅上半年的收入情況和她應該繳稅的金額,剩下的就交給法律吧,她若沒做過自然沒事,如果做下了,那就隻能交給法律去解決。”
繳稅?
是啊,明星拿著高昂的片酬,消費著最奢侈的生活,享受著比科學家革命家還要高的社會知名度和社會地位,卻沒有按照法律的規定繳足個人所得稅,在明星圈裏確實存在這樣的現象。
我說:“那這件事情就好辦了,趙俊會給我張嫣她弟弟在澳門的最新情況。”
沈之衍歎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說:“你還是這麼善良,你不願意張嫣她弟弟在賭場受苦,提前將他接出來,還派人照顧他,如果按照趙俊的建議,恐怕張嫣早就說實話了。”
我搖搖頭,輕聲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弟弟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受著苦,我怎麼忍心去傷害別人的弟弟?也好,現在我們終於有了突破口,張嫣總算可以說事情了,”
我與沈之衍按照與趙俊約定好的時間去見了張嫣,她見了沈之衍後身子一抖,有些懼色,視線一轉,又看到了我,身子又顫了顫。
相信趙俊已經將她弟弟的事情都告訴她了,蘇梅的情況她最了解,應該也知道蘇梅已經拿不出來錢了。於是選擇和我們合作,說出事情的真相。
張嫣的聲音很柔弱,輕柔得像是羽毛般,說:“阮孟青的事情是蘇梅設計的,我一開始也被蒙在鼓裏,事後她拿我弟弟威脅我,我沒辦法,隻能按她說的做。”
我睜大了雙眼,眉頭微微蹙起,問:“她為什麼要害孟青?”
張嫣說:“蘇梅這五年來過的不順心,雖然我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不過好像和周凱風有關,有一次蘇梅喝醉了,把真相說了出來,原來她和周凱風隻是名義上結了婚,但並沒有領證,也沒有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