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長風小心的擦幹淨楚情臉上的淚水,然後牽起楚情的小手往房間裏走去,因為剛才摔了一跤,楚情的胳膊摔傷了,鍾長風戴澤楚情回屋子裏擦藥水。
有一陣楓吹過來,一朵花飄飄落落的落到了楚情的臉上,將楚情從回憶裏拉回了現實。
楚情自嘲的笑著,長風哥哥,你不是說,你不會像那個風箏那樣,離我而去嗎,你不是說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可是,為什麼你總是不會來。為什麼我等了你整整八年,你卻依然沒有出現。
隻是沒想到,十歲那一年的那一麵,竟然成了自己和長風哥哥的最後一麵,隻記得當年分別的時候,長風哥哥跟自己說,讓自己等他兩年,這兩年,長風哥哥要有自己的事業。
所以,鍾家就跟楚家約定好了,等到鍾長風十八歲的時候,會以重禮來楚家下聘,先定親,等到情兒成人的時候,在明媒正娶。
隻是,兩年了,楚情也已經十二歲了,整整兩年,楚情都是乖乖學習著琴棋書畫,乖乖的在等著鍾長風歸來,帶來重禮,正式下聘。
可惜,等了兩年,等來的卻是自己的長風哥哥家破人亡,長風哥哥下落不明的消息。
本來鍾長風在經過了重重考驗之後,終於接手了鍾家的在南方的家業,在鍾長風事業有成的時候,鍾家準備好了重禮準備上京下聘。
隻是,在上京的途中,竟然遭受了暗殺。從此再無音信。
聽到了那個消息,楚情隻是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腦海裏一片空白。
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個總是對自己極盡溫柔的長風哥哥,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在也不會在自己的生日的時候,為自己準備上一份驚喜。
隻是記得那個時候,楚情自己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出門,沒有說一句話,不願意吃飯喝水,好幾次都是因為身體太虛弱餓暈了過去,那時候,自己根本就不敢閉上眼睛。
因為一閉上眼睛,自己就會不受控製的瘋狂的想念著長風哥哥,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好,想念他的溫柔。
楚雲揚和楚夫人怎麼勸說也沒有用,就這樣,楚情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下來的時候,楚情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
直到有一天,一個下人無意間在後花園的小樹林裏找到了當初楚情和鍾長風一起放過的風箏。
楚情看到了那個風箏,才像是有了希望,抱著那個風箏,眼睛裏滿是憧憬。
再加上聽說自己的爹地和哥哥已經在加派人手在找,楚情才勉強願意吃點東西,願意和自己的爹娘交流。
就這樣,楚情靠著那個風箏,每次隻要自己以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自己就會抱著那個風箏,就像是長風哥哥還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苦苦的終於等到了自己十八歲這一年,這是最後的一個期限。
如果自己再不能等到自己的長風哥哥的話,那麼自己就隻能夠選擇才成為別人的妻,從此,隻為那一個人綻放的而美麗將屬於另一個男人。
楚情,擦幹眼角的淚水,自己一直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從來都不奢求希望自己將來能夠多麼的榮耀,多麼的光宗耀祖。
隻是希望能夠陪伴在自己愛的人身邊,一生一世一雙人,隻是,上天太不公平,連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都沒辦法滿足自己。
回到房間,楚情拿出了那個自己珍藏的風箏,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風箏除了當初被樹枝刮破了那一點痕跡之外,絲毫都看不出來有一絲絲的舊的地方。
“長風哥哥,你到底飛到哪裏去了,你不要忘記了,地上還有一個小女孩,在癡癡地等著你的歸來。你會不會像這個風箏一樣,就算是當年離開我了。“
“但是,你最終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來是不是。”昏暗的房間裏,楚情一個人抱著那個風箏,喃喃自語。
“情兒。你在嗎?”門外傳來了楚久的聲音。
每天楚久就算是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到楚情的房間裏,陪陪情兒,因為,楚久明白,自己最愛的人徹底的從自己的身邊離開的感覺。
擦幹了臉上的淚水,楚情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應了一聲“我在,哥哥,你進來吧。”
楚情不希望自己在哥哥和爹娘麵前露出感傷的表情,因為楚情知道,哥哥和爹地娘親,都是愛自己的人,自己難過,他們也會很難過的。
“情兒,一個人怎麼不點蠟燭。”楚久和鍾長風同齡,如今已經是翩翩少年了,常年打理家業積累的滄桑,讓楚久眉間染上了幾分滄桑,隻是這幾分滄桑,讓楚久更加的沉穩。
“我剛回來,所以就沒有點蠟燭。”情兒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情兒自己才不想說,自己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在黑暗裏。
好像就能夠將自己融入黑暗裏,這樣,就什麼都不用害怕了。
楚久將蠟燭點上了之後,一眼就看出了楚情剛剛哭過的還微微泛紅的眼睛,自己的妹妹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