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你最近過得好嗎?”石佳幸先是對師父的死感慨了一番,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洛兒,語氣有些憂慮地說道。
夏洛兒先是一愣,隨即道:“不好,四師姐,我回來看看師父。”
兩個人沉默了,從外麵傳進來陳映容很愉悅的聲音,石佳幸左右看了一眼,湊到夏洛兒的耳畔邊說道:“師妹,你不該回來的啊!”
這個四師姐雖然跟夏洛兒的關係不是很親密,可是,她也對陳映容貿然發布的師令很是不齒,想著自己的師父剛去世,陳映容就拿著雞毛當令箭,夏洛兒可是師父生前最喜歡的弟子啊,她怎麼想都咽不下這口氣。
“哎,四師姐,怎麼連你也這般說我呢?”夏洛兒的臉刷地慘白慘綠地,眉毛也是擰得緊緊的。
這時,從走廊裏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石佳幸左右為難,她急急地走到門口處,伸出頭來朝著外麵張望了一下,竟然看到陳映容領著田瑩等人朝著這裏走過來了,她心裏一慌,匆匆地回過頭來說道:“總之,洛兒你聽我一句勸,等拜完了師父,你就趕緊離開吧。因為,畢雲寺已經今非昔比了,你好自為之了。”
她話一完,就閃身走了出去。很快地,夏洛兒就聽到了她向陳映容問好的聲音,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陳映容等人就走進來了。
白熾燈光下,夏洛兒那張白淨的、精致柔美的臉蛋越發出塵脫俗了,她的五官天然得如同玉石塑造出來似的,盡管她隻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衣褲子,也難以掩飾衣料下麵的妙曼身姿,同樣身為女人,陳映容卻隻是相貌平平,如果不是她耍了手段,她就隻是畢雲山寺一個貌不起眼的凡夫俗子,更不會像今天那樣了。
所以,她恨夏洛兒,那種從骨子裏油然而生的憎恨已經蒙蔽她的眼睛,在她的心裏,隻有徹徹底底地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裏,她才會感到解恨,才會感到心滿意足。
“大師姐,你來了。”夏洛兒看著她,規規矩矩地立在門旁,頭低垂著,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她誠心誠意地想搏得陳映容的諒解,無奈,她的行動卻惹來更大的反感與厭惡。
陳映容兩眼直直地瞪著她,眼神陰冷而可怕,冷笑道:“夏洛兒,我說過了,你們早已各不相關,請你不要自以為是,你已經不是畢雲山寺的弟子了。”她掃了一眼四周,在田瑩跟另外一個女弟子的簇擁下,她走到椅子上坐下來。
“夏洛兒,我之所以來這裏,無非是想告訴你,我師父已經安息了,如果你還有半點良知的話,就不要再搞那麼多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看不慣我做了畢雲寺的掌門人而已,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在師父臨難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又做了什麼,你不好好地侍奉在她老人家身邊,而貪戀人世間的繁華,作為一個弟子,你這是不忠不孝。”
看到夏洛兒被打擊得臉色灰白,兩隻眼睛也暗淡無神的樣子,陳映容心裏膨脹起一種滿足感,繼續又說道:“明天,我會帶明軒跟你去師父的墳地上香,上完香以後,你就趕緊滾蛋吧!”
說完,她的手擱在了腿腳上,用眼神警告道:“還有,別以為你長得一副狐狸精樣,就能勾引謝明軒,我告訴你,我遲早會將你的真麵目撕下來!”
她倏地站起來,就要走出去了。
夏洛兒盡管會預料到這些難聽的話語,可是,在聽完以後,她的心裏還是被撕裂一樣地痛苦,她攔下了陳映容,苦苦哀求道:“大師姐,我真的沒有去玩樂,我不知道師父病故,那時候,我正在給人看病呢?要不,你問問明軒吧,他可以為我作證的啊!”
“拜托,你省省心吧,誰會相信你啊,惺惺作態,那個男人是你的相好,他當然會包庇你了,說你不是去玩耍,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你看看你自己,容光煥發的樣子,瞧瞧那皮膚,還有那臉蛋,你覺得你的話能有說服力嗎?”
田瑩有心在陳映容表現一番,盡情地打擊著夏洛兒,可是,人家壓根不賣她的帳。
“夏洛兒,再多說無用,你跟畢雲山寺已經情分已盡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謝明軒是陳映容心儀的男人,就算她想聽到罵夏洛兒的話,卻不想田瑩抵毀謝明軒,她臉色暗沉下去,也不等田瑩反應過來,她就帶著人走開了。
夜晚的時候,謝明軒也過來找夏洛兒,他給她端來幾盤精致的菜肴,雖然她的胃口不好,他還是監督她吃了小半碗的米飯,還喝了幾口湯。
她心事重重,一時又想到陳映容那露骨帶刺的話,一時又想到了石佳幸很是隱諱的暗示,她總覺得畢雲寺裏麵一切都不盡相同了。
“洛兒,在想些什麼呢?”謝明軒發現她最近總愛走神,常常一個人冥思苦想著什麼。這樣不好,她會很累的,“你放心吧,等明天我們拜祭過柳女士以後,我們就下山。”
“嗯,”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第二天,火紅的太陽高高升起的時候,整個畢雲山都沐浴在一片金色的世界裏。
夏洛兒跟謝明軒早早就醒過來了,他們走向寺院大門的時候,陳映容穿著一身白色的緊身束腰長袍,臉上帶著很溫和的表情,她全神貫注地聆聽著一個男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