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優兩隻手不停地顫抖著,她感到全身無力,隨時就要昏厥過去一樣。
怎麼辦?誰能告訴她應該怎麼辦呢?
“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個夏洛兒,你這個臭丫頭,當初就是你診斷錯誤,害得文少爺差一點沒命了!”旁邊有一個醫生走過來,他指手劃腳道,“怎麼樣,這回又要來害人嗎?”
他一把奪過了夏洛兒手中的藥單,隻是看了一眼,他露出驚世駭俗的目光,尖叫道:“天哪,這都是些什麼藥啊,蜈蚣,毒蟄子,蠍子--。這些都是比砒霜還要毒的藥,你竟然要給文少爺服用,你安的什麼心啊!”
梁優的身體又抖了一下,她孤立無助地望向夏洛兒,死馬當活馬醫了,她期待這個女孩可以拿出點什麼證據來,說服她啊,讓她可以救救迪兒。
“你是中醫嗎?”夏洛兒好笑地望向那醫生。
“當然不是!”那醫生驕傲地回答道。他當然也忘記了自己正對文迪的病措手無助呢?
“那你就沒有跟我談論的資本了!對不起,藥單我已經寫出來了,要用不用,便是你們的事情了。”夏洛兒走到文迪的身邊,看到這個大男孩用迷戀的目光望著她,他露出慘然的笑,好像回歸到天堂一樣。這種瀕臨死亡的笑容,讓梁優的頭腦一僵,她突然伸出手來,費了很大的力氣,從那個男醫生的手裏搶過了那份藥單。
她迷茫地望向夏洛兒,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如果迪兒得救了,你就是我梁優的大恩人。”她咬著牙說道,嘴唇都咬破皮了。
夏洛兒又是歎息一聲,她伸出手來,按到了文迪的肩膀上,暗地裏,她向他輸傳了一道真氣。
大概過了幾分鍾,她的臉色有些暗淡了,她收回了手,望著梁優,她問道:“文太太,如果說之前我的誤用藥,是害了文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舞會上,他病發的時候,在誰也措手無助的時候,是誰因此救了他一命。今天的問題也一樣,你覺得,像這樣的賭注,你敢去賭一把嗎?”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就像在說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梁優目光撲地又亮了起來,她想說什麼,夏洛兒已經走下樓去了。她立即回過頭來,對著其中一個傭人說道:“伍嫂,你讓人去捉藥,要快!”
“太太,鍾醫生說了,這藥是毒藥啊!”那個叫伍嫂的人傻了眼了,戰戰兢兢地說道。
“毒藥,那麼我問你鍾醫生,我兒子還有幾個小時的命啊!”梁優望著那個道貌岸然的男西醫,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那人目光躲閃,小聲道:“最多隻有五個鍾頭了。”他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那好,現在,我把兒子的命押在這劑藥單上了,如果上天真要滅我文家,我也無可奈何!”梁優把藥單遞給了伍嫂,轉又抱著傻傻笑的文迪,目光淒涼。
兒子生死一線了,可是,文振聲卻不知所蹤!
文家大宅裏亂成一套,夏洛兒已經穩穩地坐回到汽車上,洪叔四周警惕地看了一眼,才慢慢地發動引擎。按照計劃,他必須要確定沒有人跟蹤,才能駛回到家裏去。
“洛兒小姐,你又何苦去理他們呢?”見慣了生死離別的洪叔,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在他眼裏,這個文家跟謝家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洪叔,你不懂,”夏洛兒長歎了一聲,心裏卻在說,我在做應該做的事情,哪怕我再不服陳映容做畢雲山寺的掌門人,可是,她也要幫她擦幹淨所做的醜事,她是為了保住畢雲山寺的頭銜。文迪的病,並不是純粹的病發啊,而是長期服用了某種興奮藥劑的原因。
這個道理,陳映容很快就會明白了。
她疲倦地閉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管別的事情了。剛才她為文迪輸了不少的真氣,現在,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的。
當汽車駛上瀝青的公路的時候,突然,洪叔低沉地說了一句,“洛兒小姐,我們被人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