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法初，陳陽問道：“尊師怎麼了？”
法初抹淚道：“師傅他快死了。”
待他情緒穩定，聽他娓娓道來。
“紫金山上有一隻黃大仙，我和師傅到紫金山後不久，那隻黃大仙就來找師傅，要求師傅每年給他供奉，不然就出去傷人。”
“這些年來也平安無事，隻是偶爾那畜生會出現嚇到一些遊客，但總歸沒有鬧得太大。”
“去年那畜生拿供奉的時候，要師傅在道觀擺放它的神位，師傅不同意，就遭到了它的報複。”
黃大仙？
陳陽蹙眉問道：“紫金山上有精怪？”
紫金山比陵山還要小，而且緊挨著市區，那裏居然會出現精怪？
這可真夠奇怪的。
“你怎麼過來的？”陳陽忽然問道。
法初道：“地鐵轉公交。”
“你會開車嗎？”
“會。”
法初忽然臉一紅：“師傅讓我學的，說是以後道士做不下去，可以給人家開車。”
陳陽一愕，做道士做到這個份上，真的挺慘。
法初是有道行的，就是不知道他師承哪一山門。
可不管哪一個山門，混口飯吃不算困難。
居然淪落到給自己準備好後路。
“你們倆過來。”陳陽對著木房子說道。
它們還在看動物世界，不情不願的爬出來。
法初看見了，驚訝的張著嘴巴。
“住持，它們……”
“道觀的長住客，我見他們有靈性，就一起搭夥過日子。”
“啊？哦，這樣。”
陳陽問道：“大灰，最近拳法練得如何？”
大灰立刻兩腿站立：“樁步大成。”
陳陽翻了個白眼，拿出拂塵在他腿上輕輕一掃，大灰立刻站不穩，跌在地上。
“大成還早，門檻都沒站穩。”
“你們不是想下山嗎？跟我走吧。”
它們望著陳陽，呆呆的，已然被這突如其來巨大的驚喜衝擊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住持…”
“讓他們去會會那黃大仙，說起來挺慚愧，我還沒見過精怪。”
是人都有好奇心，陳陽也不例外。
他聽玄玉說起過精怪，也聽說玄真和精怪交過手。
認知裏，精怪應該和老黑它們差不多。
但應該存在明顯的差別。
陳陽把令旗裝好，便是出了道觀。
來到山下時，陳陽找馬南景借了一輛車，馬南景死活不肯收錢，陳陽直接把錢塞在車子裏。
“法初，你可以開快一點的。”陳陽望著窗外一點一點過去的景色，稍微有些無語。
這種時速，大概是三十吧。
“哦，那我快一點。”
法初沒怎麼摸過車，駕照在他手裏安安靜靜待了好幾年。
他都快忘記油門和刹車哪個是哪個了。
“這就是外麵的世界嗎？”
“住持，那個是什麼？”
“住持，那個東西為什麼這麼大？”
“老黑你別擠我！”
它們倆第一次下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眼睛有點不夠用了。
下午三點四十的時候，車子停在紫金山下。
陳陽把後車門拉開，左右快速看一圈，道：“老黑先下來，從那邊上去。”
老黑快速的下車，快速的竄進路邊草叢。
大灰則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