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禦劍而來,站在巨大的湖神虛影下,居高臨下,看著落了半個身子自己的孫玉林。
孫玉林蒼老臉上,浮現一抹驚恐之色。
陵山湖,當真有湖神!
他獲得了湖神的傳承。
而自己,卻在這裏動手。
他為自己的愚蠢感到悲哀。
他仰頭望天,但天都被這巨大的身影遮住了。
無處可藏。
他感到自己此刻在陳陽麵前,是透明的。
山頂。
眾人隱隱察覺,遠處有一股氣息,令他們感到幾分壓力。
“還要等多久?”
嚴長冠打破這份安靜,他走到道觀前,大聲道:“李會長,我們還要等多久?”
後院裏。
郭啟軍看著他:“還要等下去嗎?”
李相如拿出手機,他已經撥了幾次電話。
但是陳陽的手機早已經沒電關機了。
他站起來:“先出去吧。”
不行的話,就將任職書留下。
反正隻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看著李會長二人走出來,眾人也都將目光投過來。
嚴長冠故作誇張的向他身後看了一眼,然後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問道:“怎麼沒有見到陳真人?”
李相如沒搭理他,拿出了任職書,說道:“今天陳真人有事不在觀中,既然各位都到了,那我就簡單說兩句。”
他抬了抬手裏的任職書,說道:“這是道協對陳玄陽真人,任江南道門協會會長一職的任職書。”
玄成這時走出來,說道:“李會長,我是陳玄陽的師弟,玄成,任職書交給我就好了。”
“嗯。”李相如點了點頭,把任職書給他。
靈清望著走上去的玄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心中則是遺憾。
這人,本是九霄宮的弟子啊。
如今卻是當著他的麵,替陳玄陽拿下了道協會長的任職書。
“我可以說幾句話嗎?”
包品文幾人,從茅屋那裏走來,人未到,聲先至。
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相如問道:“閣下是哪一位?為何不同意?”
幾人走入人群之中,相隔十多米停下,遠遠地對著李相如,學道士做了一個稽首的動作。
而後又對四周眾人抱拳,顯得不倫不類。
他道:“各位前輩,容晚輩先自我介紹。”
“晚輩姓包民品文,西江人士,曾拜師今虛門下。”
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出,眾人才稍微來了點興趣。
包品文微微有些得意。
從他接觸修士之後,他才震驚的發現,當年那位資助自己的今虛道長,在道門的地位,究竟有多麼的崇高。
高的簡直嚇人。
“這幾位,同樣也是當年師父所收。”
“前幾日我來到這裏,與小師弟,哦,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陳玄陽真人,與他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想必各位也都聽說了。”
“之後我發布的一段視頻,各位感興趣可以搜索一下。”
“我說這麼多,主要說的隻有一點。”
“我與小師弟,本是同根生。”
“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就是延續陵山道觀的香火,讓師父在天有靈,能夠得到慰藉。”
嚴長冠道:“說了這麼多廢話,你到底要表達什麼?”
包品文道:“我聽說,我的小師弟,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東西?”陳無我站出來嗬罵,眉頭緊擰。
包品文道:“我也希望自己是胡說八道,但事實就是如此。”
“我今天趕過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他忽然指著雲台山道場的周翀幾人:“我的小師弟,就是被你雲台山道場的孫玉林所殺!”
“今天,請李會長做主,為我小師弟討一個公道!”
“是,小師弟死了,陵山道觀沒人做主。”
“但我是他的師兄,這些都是他的師兄師姐,今虛門下,還沒有死絕!”
“以後,小師弟的父母,就是我們的父母!”
“他的道觀,就是我們的道觀。”
“他生前負擔的所有責任,都由我們來抗!”
“如果道協不肯為小師弟做主,那我們就隻能用自己的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眾人聽著他的話,一臉古怪。
你這吃香,也忒難看了點吧?
就連嚴長冠,都自愧弗如。
比無恥,比不要臉,果然還是這些世俗界的人更勝一籌啊。
看來有機會,自己得深入世俗,多多學習。
“包品文,你在敢詛咒玄陽,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
陳無我黑著臉說道。
這家夥有毛病吧?
趁著陳陽不在,就在這耀武揚威,宣示主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