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即,令狐以漸和喚醒便就在傭人的服侍下,相與枕寄於一床,酣然而眠,一覺睡到了東方既白。
是日,令狐以漸早早地就回往了太守府。此時正是夏日的早晨,是個桑拿天,氣候燥熱。老天在一日開始之際,就給人造成了煩躁不安的感覺。
人常說,一日之計在於晨。然而,這樣氣候下的早晨,對於塗山州太守吳時行來說,頻發的案件可是比這氣候更加令他焦慮和憂心。
因為這天一大清早,府衙前用於投訴報案的大鼓便被人“咚咚”擂響。
其時,令狐以漸正渾身汗津津地沿府衙的台階拾級而上,恰巧看到了,前兩天攔轎為好萍喊冤的林陶樓老鴇豐紅杏在“咚咚”擊鼓。隨之,他也便就好奇地跟著前來帶人的衙役,一起順便上了大堂,意欲看看那位女人,這一大清早的又要報什麼案子。
吳時行一見令狐以漸過來,頓時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眼中放光。當即請令狐以漸坐到自己旁邊,說是請他聽聽發生了什麼案件,以便幫忙偵破。
令狐以漸遂首肯著笑微微地坐下。吳時行也隨即便開始詢問跪在堂下的豐紅杏。隻見他一拍驚堂木問道:“你不是林陶樓的老鴇豐紅杏嗎?這大清早擊鼓,有何要事投訴?快快說來。”
“謝太守大人!”邊磕頭邊說完這句話之後,豐紅杏才又抬起頭來惶恐地說。“大人!請為好萍伸冤呐!”
說著,又忍不住地邊磕頭邊說到:“好萍不——”
“這個案子不是已經明確了嗎?”吳時行當即打斷豐紅杏的話道。“好萍是被白蛇卷走的,目前官府正在想辦法——”
“大人!請容民婦把話講了。”吳時行剛要說“抓捕那條蛇”時,豐紅杏卻急乎乎地打斷他的話,並且同時急腔急調地說到:“好萍不是被什麼白蛇卷走的,她是被人勒死的,屍首現就扔在無常三岔路口呢!”
“嗯?有這回事?”聽豐紅杏這麼一講,吳時行趕忙問道。“是你親眼所見?”發問之際,吳時行還不由得同時看了看令狐以漸,意思是看他還有什麼疑問。
因為說好萍是被白蛇卷走的這個結論,是由令狐以漸作出的,所以,令狐以漸這時更加迫切地想弄清楚那老鴇所說的情況。
因此,在吳時行一問完之際,還沒等豐紅杏回答,令狐以漸便就跟著對豐紅杏說到:“別急,把你知道和看到的事情經過仔細說來。”
“噢!”豐紅杏連連點頭說,“事情是這樣的,今個早上,一直賣花給我們林陶樓的,我的侄女豐靜,氣喘籲籲地跑來告訴我,說她在采花回來,路過無常三岔路口時,見那地點躺著一具形狀像死人的物件。隨即她硬撐著膽子上前去瞧,結果發現那屍首特像好萍小姐。於是就趕忙回來告訴了我。我聽後,就立馬帶人過去看看可是真的。天媽媽誒!哪知道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嚇一跳,可不是麼?那屍首正是好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