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女人心情很好,她放著手機裏的抒情歌曲,在如此安靜的車裏,顯得更有情調。
他們的話題很廣,比如經濟,比如政治,比如股票,比如房地產,還有,她在那裏看到的異國風情……
時光總是短暫,同時也很漫長。
當開到樂城的一所公寓門前,許亦儒就停了下來,把車子停在外麵。
他們兩個人一起下車,然後拉著行李箱,手牽手地走進去了。
這裏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來了,開門的瞬間,撲麵而來一股怪怪的氣味,女人把燈都開了,然後趕緊把窗子都開了,頓時,光亮的房間裏吹進一股清涼的晚風。
女人沒有收拾自己的行李,她對著男人跑過去,摟著男人的身體,將頭頂在他的雙肩,異常繾綣。
開始,男人還是讓她摟著,後來就自己伸開手,把她摟進懷中,看到男人的動作,女人自己從懷裏脫離,眼眸中水汪汪的似有一灘明月,她抬著頭,把唇送了過去……
正在這時候,男人卻把頭扭開,他們的唇不過摩擦而已。
許亦儒灰色的瞳孔一沉,“你坐飛機一定很疲憊吧,我們先坐坐,正好我有事兒要和你說……”
“嗯!”女人詫異了一下,不過還是笑了,她好像是挺疲憊的。
她拉過男人的手,然後就走到沙發旁邊,一塊坐了下去,她和他坐得很近,手緊緊地扯著那雙手臂,頭靠在他的胸膛,“有什麼事嗎?是……奶奶那邊的事兒嗎?明天是不是不能去了,隻能下次再去了?”
“不是這件事。”
“那是……”
“我成婚了。”
女人的身體微微一抖,臉上的笑瞬間靜止。
可能是不信,也可能是這時候不願意相信,不過詫異還是更多一些,用僅有的一些理智,“是不是和孫家的那個小姐?”
男人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嗯。”
兩個人的眼眸在空中交彙,可是有一種心心相印的感覺傳遍全身。
然後,女人又恢複了剛剛停住的笑容,“不要緊,你對她肯定沒有想法,因此我不在乎,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也就更不會責怪你了。”
“亦,你和我說,你對她是沒有感覺的,是嗎?”好像是不太自信,女人又說了一句。
男人的灰色眼眸變得深邃,“嗯,我對她沒有感覺,沒有……”
聽到這回答,女人才把剛剛的笑容點綴得燦爛,“所謂的名分,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的。”
“三年,過了三年,我就帶你去許家看奶奶。”說著,許亦儒把女人的手拉住,緊緊地捏在手心。
女人笑著說,“嗯,亦,那你還走嗎?這裏好久都沒有人了,我單獨住著有點怕。”
“不走,我就在這裏陪著你,你坐在這裏歇歇,我替你去放好熱水……”
“嗯……”
等男人進了衛生間,女人就從袋子裏拿了一包女士香煙來,她拿了一根出來,點燃,站在窗前,這燈火闌珊的樂城,這星星之火的煙頭。
她是正常的女人,尤其的這種年齡的女人。
二十六歲的她怎麼可能擺脫異性的勾引,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
醫療隊去的都是一些戰地,替那些打仗受傷的士兵和老弱病殘加油打氣,不過,他們自己也是需要慰藉的,這時候,她就做了一件事,那個晚上很黑,她給一個男人……
不過她心裏明白,她對那個男人沒有感情,她就是有些空虛。
那個男人好像也是和她一樣。
其實這個年代是可以接受這樣的身體需求的,可是她還是覺得心中有虧欠。
“熱水都替你放好了!”
身後響起男人的聲音,好像是早晨的鬧鈴,讓她的心徒然一振。
她趕緊把冒著煙的香煙按掉,回過身,直接跑進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懷中,“亦,要是我有什麼事做得不對,你不會責備我,還會這樣愛我嗎?”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