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是一條沒有終點的道路,他沒有心情看周圍的景色,直到他走到了一個地方,才停了下來。
這是洛杉磯街上很普遍的靈媒,許亦儒對他們有一定的了解,以前他隻有通過他們才能讓自己的內心稍微平靜下來。
不過,現在他卻覺得很好笑。
然後,他就笑了笑,回過身來走了。
不過剛剛邁開兩步,他就又停住了。在星星點點的銀光中,他把袋子裏的手機拿了出來,打了一個電話給她……
“嗯?”帶著剛剛醒過來的惺忪,還有幾分潤澤。
“我。”他開口。
“我聽得出來,許少爺有什麼事嗎?”聽得出來,她不是很開心,她有什麼理由開心?她本來就不應該開心,“你在哪兒呢?”
“洛杉磯。”
“哦。”她的語氣很平淡,“要是沒事就掛吧,我現在好困,好想睡覺……”
“我要是沒有記錯,你好像還欠我一個願望,我生日的時候許的。”他一直沒有用,不過,正好,要不然他就不夠用了。
“……嗯,你是不是想許了?說吧,有什麼願望讓我幫你實現。”
“我的願望就是再要三個願望。”
“……”孫婕完全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出,“不可以!你這不是發馬虎眼兒嗎?可能你許完兩個以後,最後一個願望又要三個願望,那我還還得清你的願望嗎?不可以,這也太坑了。”
“我就是想要三個,不會再多了。”
“是不是真的?”不過孫婕還是保持懷疑態度,“我感覺你偶爾還挺那啥的,不太可信啊。”
“我對天發誓,行了嗎?要是我說話不算話的話,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之地好嗎?”
“許亦儒,趕緊住口!真是的,不用說這樣的誓的,趕緊說你要收回來。我完成你的願望就行了。”孫婕著急了,通過電波都傳出來了,“許亦儒,你說我是不是自虐狂啊,怎麼總是被你虐得不要不要的,上輩子我一定欠你的,要不然這輩子怎麼這麼受虐呢?”
“……我沒有虐待你吧。”反正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你都把我一個人丟下來幾次了?還總是不說自己幹嘛去了,這不就是虐待我嗎?你開心了就陪我,不開心就像丟玩具一樣把我丟下來,這真的不是虐待我嗎?我甚至懷疑過自己在你眼中到底是什麼東西,貓?狗?還是連它們都不如的細菌還是病菌?”
“孫婕!”他叫了一聲,讓她無法繼續說下去。
“怎麼了?”
“司馬蕤那個男生很不錯,以前我讓吳速暗中調查過他。他是興城司馬家的小兒子,你配他剛剛好。他這個人心也比較好,別的地方也都挺不錯的,和你挺配的,等合同……”
“笨蛋!”孫婕在那裏流下兩行熱淚,“你究竟想幹嘛?你這是想告訴我,我們合同到期以後,就和司馬蕤在一塊嗎?”
“對,不過……要是你自己願意的話……”
“許亦儒,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惡心,要是我可以那麼容易把你忘了,我幹嘛在大學裏麵躲兩年?要是你在我心裏不重要,你覺得我怎麼可能對你那麼客氣,那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了,我愛你……”
“但是我也和你說過,這就是交易,交易到期以後就要退出來。孫婕這都過去兩年了,你怎麼還是這樣子呢?一點進步都沒有,我究竟要和你說多久?”
“……”
男人在洛杉磯的街上站著,旁邊都是冰冷冷的空氣漂浮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孫婕,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隻是喜歡你的身體而已,你不要再對我抱有什麼幻想了。”
嘟嘟嘟嘟嘟嘟——
可能是一起掛掉的電話,他們的耳朵裏都傳來了忙音。
男人掛了電話以後,就一個人在原地站著。差不多過了兩三分鍾,洛杉磯的天空中就撒下了豆粒般大小的雨珠。
這時候男人的心中,正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