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料到它居然還在這裏……
怎麼說,她也很久沒有回來住了,她還以為他會把這個娃娃給丟了呢。
但是,它們居然還在角落裏擺著。
孫婕想走到它麵前,這時候衛生間的門就被推開了,許亦儒身上套著黑色的睡袍,黑色的頭發還滴滴答答地滴著水。
他看到她,一點詫異的神情都沒有。
孫婕卻被他給嚇得不輕,好像自己做了什麼羞恥的事,兩隻圓圓的眼眸完完整整地停在他的身上。
她心裏嘀咕,怪不得剛剛沒有看到他,是在衛生間衝涼啊。
也對啦,他可是有潔癖的人,狩獵以後是得好好洗幹淨一些。
走出衛生間以後,許亦儒點燃了一根雪茄,一言不發,在那裏答吧答吧抽著,好像是等她說話。
也可能是通過眼前升騰的那些煙霧偷偷地看她。
他們兩個好久沒有坦誠相見了,現在這種見麵的場景讓孫婕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反正孫婕是這麼想的,她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然後說道,“是不是你把琪杭的事和她父母說的?”
“嗯!”
一點都沒有逃避,孫婕都不知道該說他正直還是說他猥瑣,她更想知道原因,“為什麼這麼做?”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琪杭的孩子,和他有半毛錢關係嗎?
許亦儒接著抽雪茄,慢悠悠地開口,“為了讓一個孩子認祖歸宗不好嗎?還有,這麼做了,那個孩子才會活下去,莫非你不知道中國有句話叫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你,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她還是不太清楚。
許亦儒說道,“蕊蕊的孩子必須要移植腎髒,琪杭的兒子和他的血型相配,也就是說,她的孩子是梓潼最好的腎源,再說了,他們兩個本來就是親兄弟,這麼做多好啊。”
過了好一陣,孫婕才算把這件事給搞明白了,莫非他和琪杭父母說這句話就是為了讓他們幫助李蕊拿到腎源嗎?
他一定很確定,如果啾啾跟著琪杭的話,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可是如果啾啾被餘家兩個老人帶走了以後,他們就會為了保住兩個孫子而答應這件事情,手心手背都是他們的心頭肉。
“啊——”
這麼殘忍的現實,孫婕尖叫著,她都要瘋了,她跑到他麵前,手用力啊地捏著他的睡袍,臉上非常痛苦,“許亦儒,你真的有人性嗎?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的事……你不知道這樣……啾啾會死的,他還這麼小。”
“李蕊就那麼重要是嗎?隻要她想,你是不是可以為她去殺人!”
“我怎麼這麼瞎,居然會愛你,你有什麼值得我付出愛的?”
“我恨你,恨死你了,要是啾啾出事了,我肯定和你沒完。”
“……”
她的手不停地打在男人的胸口,把全身的力氣都壓在拳頭上麵。
然後,男人的手一把把她的手拉住,她的眼眸微怔,看了看他,可是這雙灰色的眼眸盡頭早已尋找不到任何溫暖,他的嘴角一彎,冷冷地說道,“在我眼裏,蕊蕊就是一切,沒有她就不可能有我,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為什麼嗎?即便它把工人咬死咬傷,可是我還是要把它留在行館裏。”
“……”
孫婕不停地往後退著,但是他卻一步一步逼近,“正是因為蕊蕊,因為她喜歡,因為在蕊蕊看來,泡泡具有不一般的含義。”
“……”
“還有那一次,你宮外孕,你猜猜我在哪裏,在做什麼?”
“……”
許亦儒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但是要是這都接受不了,那以後她還有什麼抵抗力,他絕對不能心軟,已經把事情走到這裏了,他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