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看著跪地的上官儀,打開聖旨剛要宣讀,卻見那聞訊趕來的慕容汐在葉珍兒的攙扶下,出現在大堂之上,他隻得先歇了這心思!
眼神,不動聲色的掃過那看起來弱柳扶風的葉珍兒,心裏冷哼一聲!
對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冒牌貨,哪裏能有一絲一毫的好感?(大理寺卿呈上的供詞,趙帝禦覽時,這衛然跟著瞧了個一字不差!)
而慕容汐哪裏知道衛然過府所為何事?還以為是自家表哥,又有事宣召上官儀入宮,便也似平時那般,和顏悅色的跟衛然打著招呼:“衛公公,何事竟勞您親自過府?”
上官儀正被衛然的態度,鬧得心慌慌的,一見慕容汐這樣,臉色都變了變,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語道:“夫人,衛公公是來宣旨的,不可失禮!”
說話時,還不忘眼神示意慕容汐跪下!
這慕容汐生在皇室,對這些彎彎繞繞最是了解,見上官儀如此,便知事情不妙,趕緊拉著葉珍兒跪地,正色道:“臣婦慕容汐攜女上官心,跪迎聖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珍兒跪在地上,腦中一琢磨,隱隱的猜到衛然的來意,這心裏就一陣陣的狂喜,臉上卻要裝出一副恭謹惶恐的模樣,委實憋得辛苦!
衛然麵無表情的掃了眼地上跪著的三人,打開手中聖旨,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有番陽城郡守密告俊安男上官擎私養死士,圖謀不軌,後有元丞相歸京遇刺,口供直指上官擎,孤王著遊騎將軍領旨宣召歸京對質,不料其被人截殺與途中……”
衛然宣完旨,看著有些呆愣愣的上官儀,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慕容汐,還有那始終低著頭偷笑的葉珍兒,沉聲道:“著,俊安男上官擎即刻進宮見駕!”
葉珍兒早就笑抽了唇角,眼下聽衛然如是說,極力壓製了一下喜色,裝出一副緊張關心的模樣,扶著慕容汐起身,弱弱問道:“小女子鬥膽,敢問衛公公,我五哥昨夜方自重傷歸京,陛下又是如何得知?”
上官儀聞言,雖說有些不喜葉珍兒,直接在衛然麵前承認上官擎在府裏,但這話已說出口,便是覆水難收!
索性也聽聽衛然到底會怎麼說?
衛然雖說麵無表情,這心裏卻是結結實實的,鄙視了一把葉珍兒!話說這女人假冒上官府的紫鳶郡主,享受榮華富貴就算了,還專門幹些喪盡天良,坑害人命的齷蹉事,真的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然眼下煜親王留著她還有用處,自己就是再鄙視,那也得裝作不知,免得打草驚蛇,叫這女人脫逃了,豈不是還要大費周章的抓捕!
再說這女人如此的喪心病狂,要是逃了,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思緒翻轉間,淡然應道:“禁衛軍統領蕭然稱,昨夜在北大街上和俊安男交過手,說他殺了不少巡邏的禁衛軍!”
一個個的,都上趕著陷害上官擎,這趙帝陛下就是想要不知道,那都難!
葉珍兒聞言,心裏暗道一聲活該,臉上卻是一副焦急萬分的模樣,急吼吼的辨別道:“這怎麼可能,五哥明明是被番陽城郡守……”
話到此處,適時的打住了,捂著嘴,一臉後悔驚恐的望向一旁的慕容汐,明眸盈滿淚水,泫然欲泣!
愛女無理智的慕容汐,自然不會往深處想,隻當葉珍兒是無心之失!上官儀卻是有些色變了,這葉珍兒說話如此的不顧前不顧後的,這是要將上官擎置於何地?
再說這番陽城郡守帶著假冒的大內侍衛,假傳聖旨想要誘捕上官擎的事,尚未有所定論,就這樣貿貿然的在衛然麵前說出!趙帝知道了倒是不會有什麼事,就怕一個不慎傳出去,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大做文章,那可就不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