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身為趙帝第一近侍,大內總管,縱然宮禁戒嚴,也沒人敢阻攔他。他也因此順利的策馬越過九重宮門,到達了龍尾道。
下馬步行的衛然,哪裏就感覺不出來,這明顯比平素森嚴數倍的宮禁巡防?心裏有些不解,又似是猜到什麼,不能確定,索性喚了個禦林軍過來,問道:“宮內出了何事?”
心裏思索著,莫不是自己出宮回,趙帝和煜親王,已然抓到了那投毒之人?可若然如此,那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而且看這些禦林軍,分明就是在尋著什麼,才會鬧哄哄的四處亂竄!
禦林軍一看問話的,是趙帝跟前的第一紅人,大內總管衛然,巴結都來不及,哪裏敢怠慢分毫?
趕緊抱拳應道:“回公公的話,宮內出現了大批殺手,傷了常統領,陛下下令徹查宮中各處。眼下除非陛下手諭,否則隻能進不能出……”
衛然聞言,瞬間便不能淡定了,腳步匆匆的邊走邊問:“大批殺手?可曾驚擾聖駕?”
幽姬出現在西鳳宮被捕一事,衛然是不知情的,自然也不知道,潛藏在坤寧宮中的藍姬等殺手,公然挑釁禦林軍,繼而引發混戰,血染宮牆盡數被殲。眼下霎然聞聽此言,心裏的震驚是可想而知的。
而通常情況下,皇宮大內出現殺手,目的不外是奔著一國之君而去的。那麼,今日宮中出現了大批殺手,自然也不會是閑得無聊找死的。
雖說有錦煜這個武功深不可測的煜親王在,可常年追隨趙帝的衛然,卻還是忍不住的擔心!哪怕他心裏也明白,有錦煜和暗中保護趙帝的龍衛在,一般人根本就傷不了趙帝。
禦林軍見衛然麵露急色,連忙說道:“公公放心,陛下無礙!殺手已盡數剿滅,西鳳宮中擒獲的那個刺客,業已送到了養生殿中,由陛下親自審問,我等是奉旨,查找有無漏網之魚的。”
衛然越聽發現信息量越大,便不跟這禦林軍扯皮了,丟下一句:“仔細些,不可大意!”便匆匆的穿過正德殿、南禦書房,到達臨近暖閣的養生殿。
見殿外守著明公公和西鳳宮中的宮人,心裏了然的他,也隻顧上跟明公公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一句話也沒說,抬腳便進了殿中。
一入殿中,衛然便感覺到,殿上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卻也知此刻不該言語,是以,他也隻是沉默著,給趙帝行了一禮,站到了他的身側,打量起了跪在地上的幽姬。
幽姬受控於迷幻丹,哪裏會去管養生殿中來了誰,走了誰的。隻是回答著錦煜的問話:“郝羽晨此番能來到大趙,自然是有他的使命在的,要不然主子是不可能會讓他,脫離西國,脫離他的掌控的。”
錦煜哪裏不知道,東琅太子受控於閻蕭,眼下見幽姬說起此事,想著半夜三更求醫護國太醫的東琅太子,便出言問道:“閻蕭以何種手段,控製東琅太子,能叫他唯命是從?”
想來,不外就是毒藥一類的吧,隻要有心兒這個醫癲傳人在,隻要東琅太子敢來煜親王府求醫,他相信,心兒就有能力助東琅太子脫困。
到那時,相信這個東琅太子,會明白該怎麼做,才是對他,對西國最有利的。
閻蕭老賊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幽姬聞言,冷哼一聲,嗓音是滿滿的看不起與嘲弄:“誅心丹的滋味,郝羽晨是最清楚不過的,想活命,他敢不聽命?再說了,他郝羽晨,生來便沒有硬骨頭……”
沒看這些年來,哪怕是自己的母親被害死,他也不敢吭聲,像條搖尾乞憐的狗一般,低聲下氣的活著。
哪裏有一絲一毫的骨氣、男子氣概?
在她幽姬看來,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是個軟蛋,窩囊廢……
錦煜懶得和幽姬這種盲目自信的女人,理論東琅太子是否硬骨頭這種無聊的話題。隻是將‘誅心丹’三個字記在心裏,換了話題道:“你可知,閻蕭打算如何利用東琅太子和紫鳶鳥,尋找紫鳶郡主?”
一看幽姬便是閻蕭手底下得力之人,否則,她潛藏坤寧宮十幾年,哪裏能知道這麼多機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