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嵐出關後對這件事並不言語。大家明白了,這是允嵐默許的。而允嵐出關後,對朝廷進行了一次大洗牌。
隻是,這使成為了傳奇的允藍韻名聲越變越壞。
她冷血,殘暴,她宮內的宮女換了一批又一批人;
她無情,可惡,仗著權力為非作歹,殘害百姓;
她陰冷,多變,愛以人的悲傷為樂,甚至吸食人血;
她華麗,奢侈,一頓飯能吃盡一家人一年的收人。
人們懼怕她,厭惡她。臣民上級王上,請求治罪,卻得來了王上的怒火。或許,她真的是禍事妖姬。
人們躲著她,唾沫她,婢女們也懼怕她,終日不得安心。隻是沒有人發現,她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沉默。厭惡,她的世界隻剩下了無窮無盡的倦意。她孤獨,她一直無法明白如何與人交往,而他們不寬容她,不教她,她也將永遠無法融入這個世界。她不明白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也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是否做錯了。
她不理解為什麼不能殺人,她記得曾經有人跟她說過:“這個世界上隻有敵人。”她不知道那是誰說的,但那個人,是惟一一個跟她說過這些話的人。她尊敬他,於是她對所有人都保持一份敵意。因為她要讓那個人滿意,然後那個人就會跟她說更多的話。她想要有人跟她說話。
不,她並不邪惡,她空白的像一張白紙,那個人叫她如何,她就在白紙上寫出來,然後去做。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對的。
誠然,允嵐愛她,但是他隻是愛她,他並不理解她,他不知道她需要什麼。他縱容她,然後收拾她留下的爛攤子。
她不明白,為什麼紫霞(婢女)在死之前問她為什麼活著,人不是因為活著而活著嗎?活著,也需要理由嗎?
當大家都躲著她時,她不明白。沉默,似乎是唯一的辦法。
那個人告訴她,敵人要殺你,你就得殺了他。不用怕,他們沒死,那隻是他們另一個生活的開始。
朝議時,她衝出了大殿,允嵐也隨她衝出大殿,丟下一群無措的大臣。閱奏折時,看到反對,謾罵她的折子,他撕碎它們,並嚴懲上折子的人。他為她,成了暴君,她卻從未注意到他。
他討好她,她指著天上,“我要辰星。”
他竟然講曆代王的信物瀾滄星送給了她,而背上了昏君的罵名。
沒有用的,她不懂得愛,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她永遠也不會明白,他愛她,愛慘了她。
在她三百歲生日那一天,宮裏宮外都是喜氣洋洋,隻是沒有人注意到,消失不見的她。喜慶,因為王,而不是她。
她站在忘川河邊,月亮照得水麵銀光閃閃,好不美麗。隻是,那悲後的哭聲,河水中激烈掙紮的靈魂,總使人冷徹心扉。她喜歡沒有彼岸花的忘川,看著那些可悲的靈魂哭泣,掙紮,最後依然被淹沒。那各種各樣的靈魂比宮宴什麼的有趣的多,那些靈魂,好像在述說他們的人生,而她樂於傾聽。
她的身體被月光所籠罩,這讓她感到無比的舒適。她似乎不再孤獨,有許多的人與她說話。他們不懼怕她,厭惡她。
月光消失了!星辰在不停閃爍著,唱著歡快的歌,她失了神。
一個黑影慢慢靠近了她,她警覺地盯著他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