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夢想要怎麼處理?”端木聖光不是很在意地問。除了允藍韻,他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說他冷血,一點也不過分。說他溫柔,隻向允藍韻表現。更何況,這些人類的東西會幫助亞索她們傷害允藍韻呢!所以,他必要毀了這些多餘的東西的。會危害到允藍韻的東西焚燒!
”衝別過頭,回答。不忍,是啊,怎麼能忍心呢!那是夢想啊,那是人類的未來啊!就這樣焚燒掉,實在是讓人接受不了。都不能存在。
“衝,這不是你的錯!”了解衝的瀾滄趕忙勸道。他握住衝的手,不經意的看到了衝因為太用力而暴起的青筋。
為什麼!衝,為什麼你要那麼執著呢!隻為別人著想的你什麼時候能為自己擔心一回呢?你的高潔,讓肮髒的我覺得配不上你。
“可是……”衝根原來相比瘦了很多。這都是治療和禦魂之力被剝奪的結果。她猶豫著,真的能跟自己脫離關係麼?靈魂的事情,一直是自己這個禦魂師管理的。雖然現在禦魂師已經換人,但是闕總是新人,發生事情都是自己太放鬆了。責任,都應該在自己身上才對。
“就燒了吧。”允藍韻冷冷的說,聲音裏是不加掩飾的疲憊。就燒了吧,說的容易啊!可是,為什麼小女孩嘻笑的場景卻在她腦中一遍遍回放。那麼可愛,純真的人,卻失去了她的夢想。她也不想燒毀這些夢想,但作為一個領袖,她別無選擇。一切都要從全局考慮,她不能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
“可是……”衝不甘心的喃語。
“不需要可是!夢想,是可以重新擁有的!我相信人類。”允藍韻製止了衝要說的話。人類隻要靈魂還在,就一定會有新的希望,新的夢想!
人類,是一個永不言敗的種族,同時,也是一個腐爛的種族.在這個神奇的種族中,是不存在不可能的。
“聖。”允藍韻說道,扶了一下身子。“把汽油拿過來吧。今天,這一切都將由亞索承擔。”
汽油被拿出來了,允藍韻和端木聖光一人拿一瓶,瀾滄推著衝的輪椅先行上了車。汽油被倒到那些精致的人偶身上,到處是油臭味。
人偶仿佛聽懂了她們的話,知道自己將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那雙唯一能表達他們情緒的眼睛不停的旋轉,楚楚可憐,甚至有的人偶流下了淚水。允藍韻將汽油澆上他們富含感情的迷朦的雙眼,不作停留。
走出商店,允藍韻徑直坐上了車子。她發現,自己的心還不夠堅定。剛剛,嗒甚至有不該有的衝動。她不能這樣,她知道的,但她還是逃避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逃避!她殺了那麼多人,難道還會不忍心麼?這個答案太可笑了,殘忍如她,竟然起了仁慈之心。
端木聖光看著允藍韻的背影歎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而歎氣的,隻是情不自禁的歎氣了。他搖搖頭,將打火機打燃,扔進了滿是汽油的人偶店裏。嘩的一下,整家店都籠罩在火中。
一場火,將那或是驚慌,或是傷心的人偶燒毀。就那麼殘忍的,將這一切結束。車中壓抑的氣氛讓人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