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藍韻迷惑的睜開雙眼,她想要知道,夢是哪裏,什麼才是真正的存在有的,可是,沒有回到她預期的魔之森林,而是回到了那家,端木聖光的家。她疑惑了,並擔心著,為什麼會這樣呢!在分不清的夢與現實中穿行,找不到自己的歸宿。這是多麼痛苦的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屬於哪裏的,就像是浮塵,不知道何時才能落地。
沒有歸屬感,是的,沒有歸屬感。在這裏,世界是美好的,她卻是陌生的,沒有歸屬了的感覺,痛苦的搖曳著。
允藍韻笑了笑,無聲的,也是無奈的。搞成她這樣,也真是受不了啊!難道她就那麼笨麼?連真實與虛假都分不清了麼?或者,不想分清。是啊!不想分清。
允藍韻大感有趣的是,她又和端木聖光再照了一次婚紗照,但那種感覺卻變了。變的不快樂了,或者說,陌生了。是的,陌生,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應該是很快樂的事情,卻總感覺陌生了,連快樂也沒有了。
允藍韻老是沉著臉了。越是和大家在一起,就越感覺格格不入,越感覺沒有歸屬感。允藍韻不知道怎麼樣融入他們,因為他們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呐!允藍韻孤獨的站在這個是世界上,不知道什麼是她的,什麼不是。
七夕,果然是七夕啊!允藍韻笑了。他們的婚禮還是在七夕嗎?隻不過上一次是無意而為之,這次是特意了。允藍韻在這裏生活了將近一個月了。她感覺很奇怪,雖然端木聖光依然寵著她,她卻感覺很奇怪。
也許是不適應吧?她對自己數道,卻怎麼也消除不了心中的怪異的感覺。是丟了什麼了麼?是丟了什麼呢!心啊!是心。我的心在哪裏了呢!好像丟了,好像是不見了。沒有心的的話,我要怎樣幸福呢?是啊,要怎樣幸福呢!
允藍韻一天比一天沉默了。她淡然的看著這個世界,就像,她不屬於這裏。她淡漠的可怕,仿佛,冰凍了。
“藍,你不願意嫁給我麼?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說出來好嗎?你不要在這樣子了,求你,我會擔心的。”端木聖光看到沉默著的允藍韻,害怕了。
“不,這一生,我隻會是端木聖光的,我隻愛端木聖光。為什麼不結婚呢!你是聖啊!不是麼?你是我的聖啊!”允藍韻搖搖頭說道。她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端木聖光呢?
究竟是在說給誰聽呢!誰又知道答案呢!也許是說者有意,聽者無心,也許是聽者有意,說者無心吧?究竟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沒有人能弄清的。
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許是執念吧!婚禮那天,允藍韻卻不願意穿上那潔白的,美麗的婚紗。為什麼,或許是那黑色的長裙能給她安全的感覺,熟悉的感覺吧,也或許,是別的原因。卻是說不清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隻是莫名其妙的執著,不願意放手吧。看著眾人無奈的笑,她為何?也無奈著。
哭著的,笑著的人啊!誰能告訴我,我想要的是什麼啊!我丟失的心,在哪裏啊!是在那林中吧?每天晚上,總有人叫著我,那麼淒涼的聲音,與著歡快的結婚一曲是多麼的不同啊!
允藍韻穿著黑裙,緩緩的走進教堂。可是為什麼,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痛苦著呢!每走一步,生命就像是被切割著,無法言喻的痛苦著。可是聖就站在前麵,就在前麵啊!她痛苦著,卻微笑著,一步步的向前走。是高興著的麼?可是為何,如此的迷茫呢!
有人說,夢中的我們是不會心痛的。可是為什麼,我卻在為夢中的我,夢中的我們心痛著呢!可是聖,就在前麵啊!就算是痛苦著,她也要走到聖的身邊啊!每一步,都像是紅舞鞋中跳舞的女孩,痛著,刀割一般。
允藍韻發現,這百十來步的教堂,離她是這麼遠,就好像永遠到不了一般。端木聖光伸出手,對著她微笑。
聖啊!我要過去!我要過去!可是聖啊!為什麼,我是那麼的迷茫!聖,我的聖,我痛苦著,為什麼會痛苦著?
你笑著,天性涼薄的你笑著,是啊,天性涼薄。為什麼,我心中的人是那麼的溫柔,而你給的感覺,卻是那麼疏遠,那麼涼薄。
我一步一步的像你走近,每一步,都比上一步更痛了,可是我不想停下來!是的,不想停下來啊!我要走著,走向你。我猜,我的身後的地板上,我那黑色的裙下一定是鮮血橫流吧?可是,那是黑色,你看不見,我也看不見,沒有人能看見。沒有人能知道我的痛苦,因為他們都看不見。衝啊!瀾滄,你們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