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坪村口的小店比往常熱鬧多了,過去下午有兩桌人打牌都不錯,今天卻是裏裏外外擺了六七桌,不是打麻將的,就是打紙牌的,有這麼多人來打牌,有不少在外打工的回來的,也有在家做工的,快過年了也停下來娛樂一下。
小土路上的凹凸不平,對於普拉多這種越野車來說是小意思,兩三裏路沒用上十分鍾,車就開到了村口,在小店前玩耍的小孩子停下來看著很少見過的車子,不僅小孩子看到了,打麻將撲克的人也看到了,這麼大的一輛車不可能看不到。
陳林鬆說道:“我就在這裏下車,到家還近些。”
“行。”陳新華就靠邊把車停好推門下了車。
陳林泉看到車在村口停下,心裏還在想這是誰,就見陳新華下車來,就大聲的說道:“大新,是你回來了,我剛才還想是誰開這麼好的車呢。”陳林泉邊說邊把手裏的撲克牌遞給邊上的人,讓他替自己打一把。
陳新華邊走邊掏煙,遞了一支迎上來的陳林泉,“手怎麼樣,贏了沒有。”
陳林泉笑嗬嗬的說道:“我怎麼可能會贏錢,你不是不知道我。”
村裏人都叫他“泉叔”,十次打牌有九次半輸,是不太可能會贏錢,陳新華也跟著笑了起來。
“輸一點也沒關係,誰讓泉叔你掙錢多,輸一點給其他人正好。”
“哈哈,你這是笑話我,我掙的再多,也不如你的零頭,我也不和你說了,趁現在手氣好贏點回來,對了,明天到我家去喝酒,我殺年豬。”
陳新華高興的說道:“這我一定去。”
“那明天我就不去喊你了。”說完陳林泉回去接著打撲克了。
陳新華沒有回車上,而是跟著他往小店走去,給在場的人就散上一支煙,喊上一句叔啊爺啊什麼的。
老五接過陳新華遞過來的煙,點上吸了兩口說道:“就你一個人回來的,你媽沒回來。”
“回來了,在車上,可能是坐長了時間車,人有點不舒服。”說著陳新華回頭看了下車,就見老媽也下了車,拿著方便袋給一幫小孩子分吃的。
“五叔,我先走了,家裏還要收拾。”
“嗯,關了不少時間的門,是要收拾一下。”
......
陳林鬆把自己的行旅都從車上拿了下來,因為明年還要去的,也沒什麼行旅,就一個小行旅包,再加上一些從深圳帶回來的禮物。
陳新華來到車邊,打開後備箱拿出兩瓶夢之藍說道:“林鬆叔,這兩瓶酒你拿著,省的我送過去。”
陳林鬆也沒推遲,“行。”接過手提袋就準備拿起地上的行旅包,陳新華又從西服內兜裏拿出一個信封遞過去。
“這是你的年終獎。”
這個他沒有接。
陳新華說道:“這是你應得的,水叔他我也給了。”
聽張臣水也有,他也就沒說什麼,把信封接了過去,拿著信封的厚度,他大概能猜到裏麵裝了多少錢。
“大新,這......是不是太多了。”
“嗬嗬,沒多少,都說了是你應得的。”說完也不再理他,關上後備箱,叫上老媽發動車一溜煙就往家裏開去。
離開村口時,陳新華看著老媽發自內心的高興,和鄉親們露出羨慕的笑容,這就是傳說中的衣錦還鄉吧。
......
車一開走,小店裏就議論開了,這個說大新真是發大了財了,買了這麼一輛車,那的要多少錢。
另一個說,肯定發大財了,還是讀了大學的人利害。
過一個人說,你上次不是說讀書沒用嗎?還說他害的他媽那麼累,現在看到了吧。
......
村口離家沒有多遠,穿過一條巷子轉個彎就到了,可車開不進院子,砌圍牆時跟本就沒想過開車進去的事,陳新華隻好把車停在院子前的一塊小空地上。
要他停車時陳媽已經把院門上的鎖打開了,那有些破舊的鐵門,開門時發出吱呀響。
“終於到家了。”
“媽,什麼叫終於到了,我們不過是從一個家到另一個家。”
陳媽笑說道:“那我也感覺這個家親近些。”
“行,這個家親近些。”
陳媽開了院門就來幫著提東西,陳新華攔著說道:“媽,你別管這東西了,我會提進去的,你去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