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勝笑嗬嗬的哼著歌往家裏走,邊走還不定的打量手裏提的兩瓶酒,這酒總在中央電視裏打廣告,什麼‘世界上最寬廣的是海,比海更高遠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博大的是男人的情懷’,這廣告詞打深入人心了。
陳禮生座在門口抽煙,見兒子喜滋滋的走進院子,兩眼總盯著手裏拿的盒子。
“回來了,手裏拿的是什麼。”
“酒,兩瓶酒。”
陳禮生把快要燒到海綿嘴的煙頭丟進邊上的小水溝,隻聽見小水溝裏傳出“嗤”的一聲響。
“家裏有不是沒有酒,花那個冤枉錢做什麼,掙了一點錢也不知攢著,大新都訂親了,翻了年就可能結婚,你年紀也不小了。”
“哎呀,你別總把我和大新比,如果人人都和他一樣利害,那就顯不出他有本事了;再說了,就是我想買那也得我買的起,你也不看看這酒。”陳林勝說著就把手裏的酒往他老爸手裏塞,等把酒放穩後接著說道:“藍色經典,夢之藍,五六百一瓶。”
陳禮生看了看手裏藍色的包裝盒,確實是電視裏廣告給的火熱的那款酒,兒子說五六百塊錢一瓶,雖然自己不知道是真是假,看這包裝肯定不會便宜到那裏去,抬眼說道:“你那兒來的酒。”
陳勝林笑了笑說道:“還能那裏來的,當然是大新送的了。”
陳禮生著急的說道:“就陪他去了下瓷都,你怎麼好要他兩瓶這麼貴的酒啊。”
“哎呀,那裏是我要的,是大新送你的,他讓我帶過來,說省的他跑一趟。”
陳禮生起身把酒交給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老婆,“酒你先放好,我現在要去林泉家吃飯。”
張蓮桂說道:“酒送過來了,你就收到吧。”
“你知道什麼,這事等我回在再說。”
“行,我不知道,要去吃飯就快去,別讓人等。”
看著老爸背著手出了院門,陳林勝說道:“媽,大新給他送了酒,他好像還不高興樣。”
張蓮桂歎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你不爭氣,學做瓷器四五年,每年都帶不了錢回來;大新現在不是在深圳開公司了嘛,林鬆不是去幫他做事了,聽林柏說他這半年就寄了一萬多元塊錢回來,還有,他一個人好像忙不過來,你爸就想你也到他那裏去......”
陳林勝不等老媽把話說完,插嘴說道:“這是你們就別想了。”
聽他這樣一說,張蓮桂心裏咯噔一下,急切的說道:“你已經和大新說過了,他不同意帶你去幫他做事。”
“哎呀,媽,這是那裏和那裏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這想法,再說我也不想去深圳,不然我費四五年學的手藝那不白學了。”
“那你剛才是......”
陳林勝笑嗬嗬的把在去瓷都路上發生的事說了一篇,張蓮桂這下知道了原由,也跟著高興起來。
在國人的心裏,總有自己做老板要比打工高一等,這可能是人的通病。可一回到廚房,張蓮桂剛剛還高興的心又沉了下來,想到做生意是有掙就有賠,如果賠了那......那可是整整八萬塊錢呀。
......
閑聊著倆人就來到陳林泉家,還未進門就聽到屋內傳出熱鬧的說笑聲,陳新華在心裏想,裏麵全是長輩,自己一個人輩份最小,今天怕是要喝醉了,這飯真不好吃,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在農村,平常時間人們都外出務工了,到了臘月和正月大家都回家了,辦喜事和請客都放到這一時間,也就到了大家喝醉酒的是高發期。
有人就會說,你可以不喝醉啊,又沒人會灌你酒,如果這麼想的人,那說明你不是農村人,或者你不了解農村。農村人請客都會很熱情,都會勸客人的酒,就怕別人來家喝酒喝的不滿意,那是很丟麵子的大事。農村人的性格一般都比較耿直,你勸酒他大都會喝,再加上勸你酒你都不喝,那就有不給臉麵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