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想法有些天真,誰會來站在自己的身邊攙扶,現實生活不是演電視劇,沒有那個男人會願意幫別人養兒子,除非是他,也隻有他。
楊麗猶豫再三下定了決心,她要做一個完整的女人,要做一個偉大的母親,下了決心還要打一個電話。她想的是這不僅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同樣也是給他一個做父親的機會,更重要的是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拿出手機翻號碼時,楊麗的手都有些顫抖,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電話撥出去時她很想掛了,但電話裏傳來你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時,她心一下就放鬆了,其實她也沒做好心理準備,電話通了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
楊麗這個電話是不可能打的通的,陳新華被抓時他的手機錢包還有車鑰匙都被搜走了,他現在正被銬在一張鐵椅上,他麵前坐著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是吳長風,看這架勢知道是審問犯人,電視電影中常見到這種場麵。
吳長風和邊上另一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兩人很有默契的都咳了一問,這是準備開始審問了,那警察翻開文件夾準備做筆錄。
“姓名?”吳長風問道。
他不想五百瓦的燈泡照著掙不開眼,全身缺水幹渴的要命,更不想胸口墊上黃頁挨上幾錘子後,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陳新華老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過去上學時,幾個同學聊到如果在抗戰時被抓了,在嚴刑拷打前麵,你是寧死不招還是做叛徒時,所有人都會笑著回答是寧死不屈。
陳新華在那時也是這麼說的,但說過後在內心中還是設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生活在那個年代,可能會不怕死,但在酷刑麵前還真不好說。
前麵的套路都走了一遍後,接下來就是正題了,這個陳新華也已經在心裏打好了腹稿,有一說一,當然不能說的打死也不能說,畢竟現在不是抗戰,不會來什麼拔指甲、燒紅的烙鐵在你胸口來上幾下,但皮鞭這種最古老的刑具還是給你備上了的。
吳長風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說道:“知道為什麼把抓來這裏嗎?”
“知道,但我沒做你所說的事,更沒犯你所說的罪。”
吳長風微微一笑,“很多人進來都和你一樣,拒不承認,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
陳新華說道:“警官,你說我走私,我不知道你是拿什麼證據來拘捕我的。”
“哈哈...證據。”吳長風揚了揚手裏的文件夾,“你要的都在這裏,要不要我一樣一樣的讀給你聽,我們蹲守你那間倉庫已經有好幾天了,你那兩個送貨的也在押來的路上,你還是老實交代,即使你不說他們也會說,布是從那裏進的貨,你的上家是誰,你畢竟是從犯嗎?”
做筆錄的警察和聲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陳新華在心裏嘿嘿一笑,警官你這話隻說了一半,別一半是牢底坐穿,回家過年,這話他隻是在心裏想想,可不敢說出口,更何況他沒必要這樣做。
“警官,我真的沒有上家。”
剛才還是和顏悅色,吳長風一拍桌子,臉色一下就變了,這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你交不交代,你別以為拖著不說就能過關,我們有的是人和你慢慢熬。”
陳新華笑著說道:“警官,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布是那裏來的嗎?知道你就是了。”
布就三大類布,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操辦辦,做起來不簡單,說起來非常簡單,陳新華還沒用到三分鍾就把問題全說清了。
這樣的說詞吳長風肯定不會信的,蹲守倉庫的這幾天,所送過布的那幾個公司,他都派人找其他由頭檢查過,不僅是這樣,他自己特意去了盛興幾家布行走訪過,調查這事他不可能不弄清楚這行業裏的事情。
“你就不要狡辯了,你以為我們不做調查嗎?就隨隨便便的把你拘捕了,我不僅查了你幾個客戶,還去了盛興布業這幾家銷售總,你們種商品質的絲花布隻有台灣有,你還......”
這時審問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警察在吳長風耳邊低語幾句,陳新華是不可能聽到的,但可以看到吳長風的表情是吃驚,猜測事情有變。
等那警察出去後,吳長風看了看陳新華,按下麥克風的開關。
“來兩個人,把嫌疑犯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