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會將會在宗祠所處的大屋開辦,按輩份分列排座,能夠坐到屋內的大都是爺爺輩的老人了,有把椅子坐的叔叔伯伯輩的人不多,因為這宗祠的椅子本就不多。如此便看得出誰在這個許家的地位孰輕孰重了。
作為族長,本家的人坐了主位六把椅,副座即是屋外排放的椅子也坐了數人,算是在場許姓之人中坐的位置最多的一脈了。如果我父親還活著的話,以他的輩份是有資格坐到副座之一的,隻是......
宗祠族會,女眷回避,小輩無位可坐,隻可站著旁聽。不聞宣告的人不得進入宗祠。一代代傳來的老規矩現在還守著的人不多了,不然我們也不會站在宗祠屋外旁聽了。換做以前的話,我們可是連來這個院落的資格都沒有。也正是今天,我才真正的看到了這所謂的許家族會是怎麼一回事。
實際上族會所談及的內容,無非就是下一任的族長是何人,族內又有什麼能人出了。許家未來該怎麼發展下去。我沒有詳細地去聽他們這些老爺子聊天,我隻在意爺爺待會不會提出關於我父親的事情。
貞兒難得的安靜了下來,許是也看出了這族會的嚴肅性,沒有再胡鬧,乖巧地站在我身前,懷中還捧著那又陷入沉睡的小米。小姑站在我的右手邊,論輩分的話,實際上她該有機會站得更前,隻是為了照顧我們二人,特地跑到了屋外來。這一次沒有我的父母陪同前來,誰也不知道這族會上會發生什麼。我所能倚靠的,就隻是我自己了。
族會開辦了將近兩小時,貞兒早就聽得昏昏欲睡,靠在小姑的背上,如果不是我們扶著的話,估計她真的要跌倒在地了。終於,他們老一輩的話題談的差不多了,已經談到了下一任族長該由誰來擔當。
理論上,這種事情該是世襲製的才對,但許家分支過多,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誰服誰,畢竟,現在可不是舊社會了。早在爺爺那一輩的時候便換成了禪讓製,但為了公正性,必須在族會的時候提議候選人,而每一脈隻有一個名額,也就是說,即便是我們這一脈是嫡係,屬於許家當代族長,也隻能選出一個人去競爭。如此倒是將族長的優勢都斷掉了,也避免了有人做手腳了。
當然,若是旁係數家聯合到一起了,那就有點問題了。不過,嫡係的未必就沒機會。隻是選出了一個候選人罷了,最終能不能服眾,是看這個候選人的本事。在確認真正的人員之前,想要做點“黑手”就各憑本事了。如此的話,許家嫡係不見得就會虧給那些聯合起來的旁係分家。
我不想去研究這個問題,我今日前來隻為一事,若是爺爺認了,我便承認。若是他依舊這麼頑固,大不了我許辰就此徹底脫離許家,日後許家的一切再與我無幹係。
回想起在到了許家老宅後,小姑談及起的關於這一次的族長任選人,本來最有希望的便是我的父親許默了。他是爺爺的大兒子,次子便是許瑤小表姐的父親許笙,爺爺僅有這兩子,想要競爭族長的話,現今我父親不在了,便隻能讓許笙叔叔上了。但,許笙為人貪生怕死,好麵子,又是個妻管嚴,如何管轄這碩大的許家?他無爺爺的魄力,又無父親的能力,選他當候選人的話,就算是最終許家嫡係勝出,也很難服眾的吧。
爺爺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族長的候選定然會在近些時日選出,不然爺爺駕鶴西去了,這許家將直接無主。要知道,關乎下一任族長的最終決定權還是在現任族長,即是爺爺手上呢。
所以,小姑她們竭力要找到我們,難不成她以為我能代父親去競爭?我為自己的荒唐念頭感到一陣好笑,這簡直讓小姑擔任候選人還好笑好不?
“所以,族長您中意的是哪一位能人?”宗祠之內,各家家主紛紛提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候選人,最終將目光全部遞到了爺爺身上。爺爺坐在局中的首位,目光順著自己的左邊一路望過去。在看到自己的兒子許笙那略帶期待的神情時,隻是微微一頓便轉移過去,繼續往下看去。許笙感到一陣失落,這老爺子不選他難道還在期待著那個人嗎?他怎麼可能會出現?他早死了!
“我中意的人今日不在,他這一脈的人無一人在場,不如容後再議?”爺爺環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收回,一聲歎息,引得宗祠內眾人紛紛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