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剛放下啞鈴,杜少秋就進來了。
門砰的一聲被他關上,童越的視線不由落在他的臉上。
那貨確實喝得有點多,這種半醉的狀態下人的意識最清晰不過,也最能看清自己的心。
都說酒後吐真言,說的就是杜少秋現在這種狀態。
童越又皺了皺眉,她預感到杜少秋要說的話她絕對不想聽。
因為是在運動,童越的長發紮起來了,一張白瑩瑩的臉汗涔涔的,有一種野性的美感。
被小背心和短褲緊緊包裹的身子玲瓏有致,兩條馬甲線尤其明顯。
杜少秋突然覺得口有點幹,他咳了咳,身子晃了晃。
童越去冰箱拿了一瓶水拋給他。
“謝謝。”
杜少秋有點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說個屁的謝謝,你要敢退縮你就不是男人。
童越抄著手靠在單杠上,目光沉沉地看著杜少秋一口氣把那瓶水喝掉一半。
客廳裏很安靜,隻有那人咕嚕咕嚕的喝水聲。
他仰著脖子,喉結上下滑動。
杜少秋,是一個神奇的男人。
童越當然知道他那些破事,這樣子的男人童越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不上進也就算了,還不知所謂。
就算翟耀輝對不起他對不起他媽,但是拿自己的人生去跟父親置氣,這不是傻逼是什麼?
童越從未好好看過杜少秋,因為她的心裏隻有翟弋。
那是她的夢想,是她前進道路上的高塔上的那盞燈。
與這樣的翟弋相比,杜少秋什麼都不是。
等杜少秋終於喝夠了,童越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不會喜歡你的,我看中的男人是你哥。”
杜少秋一口水堵在喉嚨,差點被噎死。
“那又怎樣?”他舉起水瓶,對著自己的頭,剩下的半瓶水澆了他一頭一身。
不得不說,杜少秋長得很帥,他的帥是那種精致的帥,與翟弋那種剛硬的男人形象完全不一樣。
麵對一張讓女人神魂顛倒的臉,童越也討厭不起來。
水珠滴滴答答的從他的發梢滾下來,頭發後麵狹長的眼睛緊緊看著童越,不算熱烈,但絕對真摯。
“我喜歡你,跟大哥無關。”這句話是表白,也是說給杜少秋自己聽的。
“跟他無關,我喜歡你。”杜少秋又說了一遍:“我知道你肯定看不上我,我該怎麼做,你說。”
童越心頭一震。
她長到二十八歲,跟她表白套近乎的男人多得很。
那些男人都是世家子弟,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哪怕家室不及童家,在童越麵前也都是天之驕子的姿態。
確實,他們比杜少秋優秀很多。
那個時候的童越在很多人眼裏其實是個男人婆,打架比男人都厲害,軍銜比同齡的男人都高,手段更是比很多男人都狠。
那些跟她表白的男人不過是看中她的家世,自以為長得不錯,稍微有點身家的都跑她跟前來裝大頭蒜。
殊不知,這些人在童越眼裏連杜少秋都不如,甚至連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