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淺這貨也就外表看著橫,其實心軟。
不過,元朗說的這事兒沒得商量,規矩就是規矩,又不是遊山玩水,他們的任務還艱巨著呢。
“你別求我,求我也沒用,咱們得按照規矩來。”左淺沉聲道:“你放心,我們會幫你抓住壞蛋的,你就乖乖回家,免得你父母擔心。”
“我不!”元朗又激動起來:“你們不帶著我現在就放我下車,我自己找那個混蛋報仇。”
郭滔終於忍不住了:“蠢貨,你是想報仇呢還是找操呢?你去一個試試?”
“滔子!”
“姐,這小子就是被慣壞了,你當地球是圍著你轉的呀?”郭滔毫不客氣道:“我不怕告訴你小子,我們救你隻是順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沒空陪你玩兒。你想報仇?行啊,我給你槍,有本事你去把那個準備動你屁股的老流氓幹掉去。”
“滔子,閉嘴!”
“哼!”
郭滔閉嘴了,元朗也閉上了嘴。
這小子長這麼大,估計第一次被整的這麼慘,心裏有恨也正常。
左淺拍拍他的肩膀:“已經過去了,你回家之後就把這事兒忘掉,重新開始。”
這種安慰顯然沒有力度,元朗低著頭,露出一截兒雪白的後頸子。
車子在路上快速行駛,大家沒有再說話。
元朗可能先前受了太多驚嚇,不一會兒就靠著左淺的肩膀睡著了。
郭滔哭笑不得:“剛才還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居然就睡著了,這小子可真是好命,幸好遇到了咱們。”
左淺甩了甩右臂道:“你跟他說話小心點,別老揭人傷疤,畢竟是個男孩子,被一個男人……那樣,多憋屈啊!”
郭滔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這叫疼痛療法,越是不能忍受的事,越是不斷跟他提起來,等他聽得多了,自己都麻痹了,也就沒事兒。反而是悶在心裏,他自己時不時想起來,肯定難受的嗷嗷的。”
“這麼說你還有理了?媽蛋,我這廢手……”
“姐,你剛才開車是不是又把右臂扭到了?疼不疼?”
“沒事兒,這胳膊估計是廢了,媽蛋,在M國的時候我還用他打中了那誰的腿呢!”
說是沒事兒,其實左淺右臂裏麵的筋脈一抽一抽的疼。
剛才開車確實抻到了,所以說她要退役呢,就這胳膊,上戰場還不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左淺的心中一片黯淡。
她還是喜歡過這種日子,跟大家在一起,做熟悉的事,槍林彈雨的,這樣的日子一旦開始,就沒辦法停下來。
停下來了,麵對繁華的大都市就會覺得無所適從。
這種情況在退役的特種兵中很普遍,他們能夠適應高強度高風險的對敵作戰,卻適應不了大都市的車水馬龍。
“哎……”
左淺輕輕歎了口氣。
她和郭滔都沒注意到,靠著她肩膀的元朗此時才真正放鬆下來。
車子開了一夜,郭滔完全是慌不擇路,反正就是一直往前開,天亮的時候,車沒油了,終於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