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八眨眼而至,在這個大家喝臘八粥的日子裏,翟弋和裴朔廣發喜糖。
部隊的婚禮沒那麼複雜,因為四人都是軍人,楚蘇和關悅也沒有穿婚紗,就穿著軍裝,每個人胸前別著一朵大紅花。
婚禮的現場怎麼說呢,楚蘇第一次知道原來婚禮也可以用嚴肅來形容。
首長們依次上去講話,下麵所有人正襟危坐,鴉雀無聲。
要不是現場布置的還算有點結婚的氣息,楚蘇正懷疑這其實是在開大會。
首長們致完詞又輪到證婚人致辭,證婚人是宮哲的爸媽。
然後是兩對新人講話,楚蘇都不記得自己說了啥,反正就是互相扶持一起保家衛國之類的,特別莊嚴特別嚴肅。
禮炮齊鳴的時候,楚蘇鬆了一口氣,真心覺得這個婚結的亞曆山大,相當莊重。
楚蘇的舅舅舅媽還好,關悅的媽下來直接拍著胸口說:“媽呀,聽得我熱血沸騰,我這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我也得上戰場啊,太鼓舞人心了。”
然後楚蘇和關悅就跟著自己的老公回了軍區大院。
裴征在自己家擺了幾桌,邀請幾家人一起聚聚。
長輩們吃完飯就各自回家了,翟弋專門安排了人送兩家的親家回去,年輕人則繼續喝酒。
一群人的本義是想把翟弋和裴朔灌醉,但是翟弋和裴朔今天特別不給麵子,輕易不沾酒,裴朔更是臭不要臉的拍桌子:“別耽擱我晚上生兒子大計,你們自己玩去。”
裴朔不喝,翟弋也不喝,這兩平時就比較彪悍,沒有那勇氣的人還真不敢上去灌酒。
於是幾個光棍兒自己喝。
楚蘇結婚,文景當然是最高興的,他也喝了不少,臉都紅了,眼睛裏波光瀲灩的。
“阿弋,我的楚楚就交給你了。”文景拍了拍翟弋的肩膀,以前是上下級,現在是至親。
但是文景這話聽在有心人的耳朵裏總帶著別的意思。
翟弋知道文景的身份還沒有恢複,他依舊是被死亡的狀態,其他的情報他打聽不到了。
楚蘇天生敏感,聞言就撲過去緊緊抱住了文景的胳膊,半撒嬌半威脅道:“哥你什麼意思?你不打算管我?下一次去看爸媽我打你小報告。”
“怎麼不管?你現在嫁了人,你就歸阿弋管了。”
“不要,我就要你管,我家首長歸我管。”
“你這丫頭。”文景捏捏楚蘇的鼻子,笑得眉眼彎彎。
旁邊的楚彬悶頭喝水。
他沒有喝酒,文景一早就說了,他晚上還要趕回去。文景喝酒了,楚彬就沒喝,他要開車。
他最近好幾次去家裏找文景,這人和葉銳都不在,不過楚彬沒有多問。
於是,作為翟弋的大舅哥,文景被成功灌醉了。
醉醺醺的被眾人架上車,楚彬跟大家道了再見,然後開車走了。
文景是真高興,喝醉了一直在笑,嘴裏不停說“阿弋不錯”“阿弋很好”“我很放心”。
他沒有大吵大鬧,歪在副駕上閉著眼睛笑,一會兒竟然哼起了歌。
楚彬不知道他哼的是什麼歌,聽不出來。
他是臉朝著楚彬這邊的,路邊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可以清楚的看見他上揚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