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恩醫院。
自從打了電話給霍景延,卻是被一個女人接了之後,葉子萱一個人在病房裏,不吃不喝,想了很久,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心如死灰的她,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拿起床頭邊的那份協議書,拾起放在旁邊的鋼筆。
拿起協議書的那一刻,晶瑩如珠的眼淚還是忍不住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手指微微顫抖著,當線視落在那處簽名處,終於咬住嘴唇,不爭不穩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從此以後,她與霍家,兩不相欠。
當簽名寫完之後,葉子萱感覺嘴裏已經一片血腥味,又笑又哭,握著協議書的手指力度之大,已見泛白。
為什麼已經決定放下,可心口的位置還是痛成這樣。
果然,她還是太愚蠢了。
“葉小姐,該拔針了。”微笑的護士推門而入,專業的手法給葉子萱弄掉手中的吊針,很是親切。
葉子萱的情緒卻低落的揚起一個笑容都沒有辦法,拿起手中的協議書,對著女護士說道:“這個交給你們院長,他會明白的。”
護士眨了眨雙眼,接過協議書,點頭後轉身離去。
……
等到晚上的時候,外麵下起來了大雪。
葉子萱望著外麵一片潔白的世界,穿著病號服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欣賞著這個純淨而又淒慘的夜景,到底飄著雪花,看起來很美,卻也心碎……
“我就知道,你最終會簽下那份協議書。”李艾琳的聲音在這個寧靜的夜晚,突兀響起,帶著一種嘲諷的味道。
葉子萱卻已經習慣這群上流社會的人高高在上的語氣,他們隨意的安排著別人的人生,也可以隨意的給予,隨意的收回。
“這是給你的支票,放在你床邊。以後你就過著屬於你自己的平靜生活吧,忘了在我們霍家發生的一切。這裏不屬於你,也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去過你自己的生活。”李艾琳給出這張支票也是看在孫子的麵上,當然,看著葉子萱單薄而脆弱的站在落地窗前,還是讓她微微生出少許同情。
但這種同情太過渺小,根本不足以李艾琳改變自己的決定。
就在李艾琳準備轉身離開時,葉子萱回過頭,清澈的雙眸直視著她,出聲道,“霍夫人,你了解霍景延嗎?”
了解?
這句話讓李艾琳愣住,看著葉子萱,似乎這麼多年,她好像一點也不了解自己這個兒子,正確來說,應該是越來越不了解。
“什麼意思?”
葉子萱笑了,夾著一抹說不上來的意味,讓李艾琳看著很不舒服,就好像葉子萱掌握著某種她不知道的秘密一樣。
“沒什麼,隻是想知,他是如何可以做到這麼絕情的,連最後一麵也不肯見我,我真的很想見他,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呢。”
一聽這話,李艾琳冷笑起來,搞了半天玄虛,還是想見霍景延!
“不用想了,以後也別想再見了。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冷酷絕情的性格也不是你可以駕駛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