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清淡帶著濃厚的質問,隔著那麼近讓附近的空氣也變得稀薄了些許。
依舊是沉默,她單薄的身子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在醫院裏的那副場景此刻忽然又如同電影一般在她腦子裏回應,滿腦子都是不要跟霍景延在一起,永遠也不要。
她內心強烈的抗拒著,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毫無血色的唇被細白的牙齒緊緊地咬著,上麵還帶著幹涸的血絲。
男人手裏的煙頭被掐滅,腳步沉重一步步朝著她走過去,越走越近,呼吸聲也越來越深沉,直到貼在她的身邊。
他的呼吸聲就在頭頂,溫熱的醉人的,好像一抬頭就會被他炙熱的目光給融化一般。
她瘦弱的身子站在那邊一動不動,隻言片語都沒有,隻是沉默。
他的忍耐力是有極限的,已經忍了好幾天了。
冰涼的目光俯視著女人,他忽然伸手,修長幹淨的手指忽的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我在問你話,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她就那麼抬著頭,被強迫的抬頭,目光中都是他,腦子裏卻一團亂,父親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響起,她響起在墓園的時候,響起爸爸走之前的樣子,想起自己這些天經受的折磨。
唯獨聽不進去霍景延的話,他手上的力度不斷的放大,一雙冷眸也逐漸變得陰鷙。
是在耍狠嗎?
她心裏的痛比下巴被他掐著傳來的疼痛要強烈過千倍萬倍,也許她根本就沒有感受到疼痛。
隻是目光呆滯,漸漸的雙眸蒙上一層水霧。
霍景延看見的時候,手上力度瞬間弱了許多,他最近就見不得這女人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手指慢慢放鬆,他鬆開了扣住她下巴的手,再次點燃一個香煙,蹙眉雙眸眯著,半嗑著眼:“說說吧,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去見孩子也不告訴我?”
是質疑?
嗬,她跟他毫無關係,憑什麼自己的行蹤要跟他報備?
她看著霍景延的樣子,心裏就十分悲傷。
盡管心裏舍不得,她也不想要再違背父親的話,他活著的時候自己沒聽話,現在父親死了,她要好好的聽話,不想父親泉下有知,還在繼續因為自己而傷心。
她想著,內心就好像浸滿了水一般,輕輕一碰,身上那屬於情感屬於憂傷的開關就再次重啟。
她閉上眼睛抿出了兩滴眼淚,再睜眼時眸中帶著一股決絕:“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紅著眼眶她深吸了口氣,盯著霍景延,眸中如死寂一般平靜:“我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再聯係了,孩子我也不要了,祝你們幸福。”
說完話就轉身要離開,霍景延卻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一雙眸子帶著怒火:“什麼意思?你祝我跟誰幸福?這句話我他媽的可以認為你是想讓我祝你跟季浩川幸福嗎?”
霍景延怒了,徹底怒了,怒吼著感覺房間地板都震了震,那怒火中燒的雙眸就像是一座火山一樣,死死的盯著葉子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