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眯著眼,臉湊近她,“無條件?”
“對,無條件。”她腦袋很用力的點了點,蹙眉極認真的說:“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無條件的相信我的丈夫。”
男人的瞳孔收縮了一寸,漆黑的烏眸中倒映著的女孩嬌豔又坦然,清澈又純潔。
他看著她緋色的臉蛋,嬌小香軟的身體裹在寬大的浴袍,襯得皮膚白到發光,整個人嬌懶又嫵媚,放在她雙肩上的大手中的某根指無意識的動了動,過了足有一分多鍾才重新開腔:“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發誓。”時初晞看他好不容易肯理自己了,抓緊機會表白決定,小手緊摟住他的脖子,撒嬌道:“你不要跟我冷戰好不好?一點都不好玩。”
他撈過她的腰肢把她放到地上,手撐在她身後的盥洗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眼睛:“那我們說定了,以後不許冷戰,有什麼矛盾或是問題彼此攤開來說,不要藏在心裏。”
“你還說呢,是誰先冷戰的?”她委屈的用手指戳他的胸膛,噘唇說:“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對我不理不睬,把我當成空氣的樣子,真的讓我很難過。”
“好,我錯了。”
她扁嘴:“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低笑:“那你想怎麼樣算有誠意?”
“好多天沒吃你做的飯了。”
“你是認真的?”
她鼓著白淨粉嫩的臉蛋,“這兩天我心情不好,沒胃口,吃得很少,現在和你和好了,我馬上感覺胃裏好空,身體沒力氣,急需要補充能量。”
“……”
“你到底做不做嘛?”
“我能說不嗎?”他認命的歎了口氣,直起身邊卷袖子邊往浴室門口走。
她立刻小碎步跟上去,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右臉,“愛你喲。”
他動作僵滯了幾秒,眼神熾熱的投向她:“你說什麼?”
經他這麼一提醒,她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別扭的揮揮手:“呃,我就是……不是這個意思,反正就是……”
“那是哪個意思?你不愛我?”
“當然不是。”
“你到底想說什麼?當沒說過?”
“我就是……就是現在女孩子的一種口頭禪嘛。有時候撒嬌和心願達成的時候大家都習慣這麼說。”
“我不希望這個‘大家’包括你。”男人聲線緊繃不快:“以後不許再說。”
“……”
她望著男人逐漸變涼的眼神,實在不知道怎麼化解,動作快於大腦,她雙手勾住他的脖頸,飛快的堵上了男人的唇。
他幾乎瞬間將她壓到牆壁上熱烈的深吻起來。
她長發不停的滴著水,男人的襯衣上出現了一灘灘水漬,這個時候誰都管不了這些,這個吻來得既突然也很合時宜。
唇舌的相濡以沫之後,彼此的呼吸都亂了,浴室內氣溫本來就高,這下更是高了一度。
時初晞的臉蛋變成了酡紅色,嬌羞的眼眸水汪汪的,浴袍腰帶在兩人熱吻時鬆了不少,露出大半個瘦削白嫩的肩膀,秀色可餐。
“就這樣?”男人的嗓音低啞,隱隱壓著喘息。
他的意思很明顯,想進一步。
她整理好浴袍,垂下眼簾,小聲的說:“天太晚了,你這幾天都睡辦公室,一定很累。明晚再說好不好?”
他的眉頭挑了挑:“我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清楚?難道你比我更清楚?”
時初晞看著他性感的俊臉,小手不由撫上他的雙眸,喃喃道:“你還說呢,你自己照鏡子看看你眼中的紅血絲。”
“……”
他低頭看著濕了大半的襯衣和西褲,低沉的說道:“你一會讓我給你做飯,一會又撲到我懷裏撩我,撩完了又不負責任滅火,你確定你心疼我?”
“我讓你給我做吃的不過是想跟你撒個嬌而已。”她眨了眨眼,“你身上有酒味,說明你今晚又去應酬了,肯定沒怎麼好好吃東西,這樣你泡個舒服的澡,我給你做吃的。”
“你做?”
“對啊,這兩天我跟阿姨學做菜,反複練習,我終於學會了一道,本來想給你驚喜的,你總是不回來。等會我要給你露一手。”
他喉結滾了滾,目光狠狠的盯著她紅腫的唇瓣,“與食物相比,我更想吃你怎麼辦?”
“你怎麼滿腦子都在想這種事啊,身體要緊。”她開始了念叨模式,小手揉了揉他的臉:“給我洗澡!不要亂想,等你洗完澡,我保證會給你一個驚喜。”
她說完促狹一笑,猛力推開他,赤腳趕緊跑了出去。
轉頭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幸好他沒追上來,她吐出一口長氣,重新找了雙拖鞋,拿毛巾擦幹頭發上的水,下樓一蹦一跳奔往廚房。
牆上的鍾指向九點五十分,廚房內燈早熄了,阿姨也早下班了。
時初晞廚興正濃,她卷起袖子,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雞蛋、番茄等新鮮食材。
……
浴室內霧氣蔓延,寂靜無聲。
薄允慎兩指捏了捏眉心,臉部輪廓出現一抹疲憊之色。
他脫下衣物,打開花灑,抬腳走到花灑下。
水流衝刷,淌過男人健碩的身軀,一連串手機鈴聲響起。
他不緊不慢的衝完了澡,身上裹了件浴巾,不疾不徐的拿起手機。
那頭的人聲音有絲焦急:“你這幾天瘋了,那麼高強度的工作,你是想事情沒完成之前先把自己累垮嗎?”
他不置可否,淡聲問:“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那人聲音緩了緩:“盡管你這幾天的狀態有點瘋狂,但我不得不承認或許你是對的,目標已經趕過去了,從現在起你小心為上。”
“嗯。”男人赤果壯碩的上身布滿水珠,眸光冷漠:“你那邊怎麼樣?有進展嗎?”
“沒什麼進展,老樣子。”那人聲音停頓:“現在隻能看你的了。”
男人沒說話,按掉通話,拉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
時初晞拉開椅子坐下,一手支著下巴,眨巴著大眼睛,盯著桌子上的白瓷淺盤,耐心的等著。
幾分鍾後,薄允慎看著桌子上的那份貌似像番茄蓋澆飯的食物,詫異的挑眉:“真的是你做的?”
她一聽他這質疑的聲音,滿心的期待像被遭遇了洪水,紅唇翹得老高:“薄允慎,你再懷疑的話就不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