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全世界的人都死了你都不會死嗎，曾經那個男生割腕自殺的時候你不是還去罵他是懦夫麼，那麼你呢，你現在也是要當個懦夫是不是？”裴晉叢住著停屍箱的手上青筋突起，幾乎要把不鏽鋼的停屍箱抓碎。
“你不是很有能耐嗎，你不是最瞧不起自殺的人嗎？你不是這輩子隻愛錢嗎？你起來，我有很多很多錢，你不是就想抓住有錢的男人嗎？你當時可以隨便就勾搭一個藥企的公子，你會在乎我這點點折磨嗎？……”
“砰！”裴晉叢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秦沛一拳打倒在地。
“你……”裴晉叢猛然倒地，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莫名其妙地看著秦沛。
“奇怪我為什麼打你是不是？”秦沛怒道，“我想打你很久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現在我終於找到理由了。”
“理由？”裴晉叢還是不太明白。
“你剛才說的，是一菲在C大的時候，有個男生為她自殺那件事是不是？”
裴晉叢眯起眼睛看著他：“你知道這件事，她告訴你的？”
“我也是C大的，那個男生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應該非常恨她才對吧？”
“恨？”秦沛忍不住搖搖頭，揪住裴晉叢的衣領往外拖，“你給我出來，你不配站在這裏跟一菲說話。”
“你……”裴晉叢剛吃了一拳，現在猝不及防被一拖，一個踉蹌，加上心裏卻是想要知道答案，不由自主就跟著他從太平間走了出來。
秦沛一路拽著裴晉叢到了走廊上，盯著他看：“整個C大都知道蘇一菲心裏隻有你一個，她怎麼會看得上任何一個男人，即使有個男生為她自殺，也最多隻能讓她為難而已。”
“那她可以直接拒絕，用不著說那種傷人的話。”
“你以為她沒有拒絕過嗎？”秦沛看著他，“你到底了解她多少？你知道嗎，是我的朋友對一菲死纏爛打，一菲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她多次拒絕，可我的朋友軟硬不吃，最後還假裝為她自殺，你知道嗎，他根本沒有自殺，就是為了讓一菲留在他身邊。”
“當時他們家瀕臨破產，父親又生病，可這個家夥還是隻想著追求一菲，根本無心管家裏的事，他父母後來找上了一菲，一菲才托她同宿舍的同學來找我，讓我去我朋友那裏說她壞話。”
“當時她說，可以在我朋友麵前把她說得越惡心越好，甚至給了我版本，讓我說出不顧我朋友自殺，還想辦法勾引我的事。”
裴晉叢愣住：“勾引你？”
“是，我就是那個傳說中，藥企董事長的兒子，當初一菲隻是找我跟她照了幾張照片當做證據交到我朋友手上，可是八年過去了，她根本就不認得我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裴晉叢搖頭。
“因為她的眼裏從來都隻看得到你，她跟我拍照的時候，甚至連正眼都沒看我，我們才見麵五分鍾，單純隻是為了拍照，你說來得及做什麼呢？”
裴晉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可是我明明看到……”
“你看到，你隻會說你看到，你就不能聽一菲的解釋嗎，你就不能走進她的心裏去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嗎？她為你付出了一切，你卻連句解釋都不願意聽她說，警察都沒有找到證據說她害死了你大哥和她妹妹，你卻一口認定她是凶手，裴晉叢，你在C大的時候也算是品學兼優，冷靜睿智，為什麼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一菲就給她判了刑？”
“你配不上蘇一菲，你一點都配不上蘇一菲，你相信全世界唯獨不相信她一個人！”秦沛深吸口氣，指著醫院門口，“滾出去！”
“我還想見見一菲。”
“不是見過了嗎？”秦沛的聲音冰冷。
“還想再見見她。”他忽然發現他認識了二十多年的這個女人就像是個謎，他竟然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你沒有那個資格！”
“我是她的丈夫！”
“是你害死了她！”秦沛毫不妥協地針鋒相對。
裴晉叢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良久才道：“我會起訴你，拿回我妻子的屍體。”
秦沛從身邊的文件袋裏取出一份文件：“這是一菲的遺書，全權委托我處理她的身後事，這上麵除了請求我照顧她母親崔佩蘭之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許你參加她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