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前麵還有其他人,這才沒摔倒。
站穩後,我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
“看什麼看,再特麼東瞅西瞅,老子抽死你。”推我的是一個小個子男人,他手裏握著一隻鞭子,短小的那種,他看到我看他,揚著鞭子就要打我。
我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但是預料到的巨痛並沒有到達。
“哎!陳哥、陳哥,別生氣,這些都是今天剛到的貨吧?”
“哼!可不就是今天剛到的,瞧瞧他們這一個個的笨樣,呸!”
居然有人幫我說話?
我扭頭看了一眼後麵,要打我的小個子被一個男人摟住了肩膀,手裏的短鞭子也被那人摁了下去,那人陪著笑臉又小聲嘀咕了什麼,小個子看了那男人兩眼,也就沒再為難我,隻惡狠狠的讓我走快點。
在這樣的地方、而我又是剛剛過來,有人替我說話,我自然覺得好奇,於是留心多看了那人一眼。
一行人從工地中間穿過,又走了一段路,等看到一排鋼板房這才停下來,握短鞭的小個子指了指左邊一排,讓男人都過去,然後讓我們這些為數不多的幾個女的去了右邊。
一切都再正常不過,隻是……那個小個子站在我麵前的時候,眼神有點怪。
我也沒多想,跟著其他人進了鋼板房。
你若是沒有去過更差的地方,你就永遠想不到、你曾經所不喜歡的某個地方,在以後得日子裏,興許就是你日日所期待的天堂。
鋼板房裏環境可想而知,除了髒亂差,剩下的就是擁擠,無比的擁擠,兩人睡一張單人床,床是鐵的,三層的那種。
一隻燈泡的光亮,三十平米的麵積,十二張鐵床,一床三層。所處可見的垃圾、衣服,就連用過的衛生巾也可以低頭可見。
屋子裏腥臭、黴味混合,讓我幾乎吐出來,可是可悲的是,你連吐的時間都沒有。
“新來的,你住門口去。”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突然推了我一下,也沒管我同意不同意,就走到其他人麵前安排床位了。
我看了一眼門口的床位,皺了皺眉。正對著尿桶的位置,這是看我是最瘦的那個,好欺負啊!
心裏雖然不願意,但是麵對滿屋子的髒亂,一群不認識的女人,我突然覺的麵對尿桶似乎更好,最起碼不用和不認識的人擠在一張單人床上。
一夜無眠,睜眼待天明。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屋外就響起了連罵帶砸門的聲音,罵聲由遠而近,房間裏的其他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不等門被砸的砰砰響,她們已經動作麻利的起床了。
我跟著一群女人出了房門,入眼所見的鋼筋房體確定了這是一處工地,遠遠看過去,還有許多的起吊機,想來這樣的工地不是一處,而是成片。
“你,跟著她去廚房做飯。”
正走著,昨晚挑選我的陳哥突然拽住了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朝著旁邊的一個胖女人身上推了過去。
我驚慌著站穩,再抬起頭,那人已經跟著其他人走到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