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金錢的力量下,卻從來沒有打不破的道理,正如現在的我,雖然是個的的確確的男人,卻隻能淪為一幫女人床上的消遣。
直到現在,瞅著這些滿是胭脂塗抹下的醜陋麵孔,對著這些披著人皮的野獸,我方才明白,原來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
若是我能每一天都將昨天的屈辱忘掉,那該多好。
雖然每天都是清貧的,但至少每天都是新的開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保住自己最起碼的尊嚴,都成了最為昂貴的奢望。
勾著頭,也許是因為屈辱,也許是因為習慣了順從。
我像是一條卑賤的狗一般,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走到謝雨男身邊坐下。
“來,老規矩,陪姐姐玩篩子。”謝雨男伸手將我一攬,姿勢便像是電視上那種皇帝抱著妃嬪的樣子。
我身子本能的扭動了一下,卻沒有繼續反抗。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掙紮,謝雨男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
她手上抓著酒杯,將滿滿一杯酒往我的嘴裏灌。
我不敢反抗,隻能喝著。
“親愛的,你要是不聽話,那就是不給我麵子。”謝雨男的聲音依舊溫柔,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我硬是將喝進嘴裏的酒嗆了出來。
一口酒噴在謝雨男的臉上,我心裏頓時一緊,這下糟了……
果然,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隻大手就將我從領口上提了起來,然後當胸就是重重的一拳。
我本來就喝了不少,身上哪有半分力氣。
雖然想著要抵抗,但身子竟是軟的像是沙包一般,哪裏使得上半分力氣。
“賤骨頭,真把你當人了?啊!”我躺在地上,這才看清打我的人。
他身上穿著精致的西裝,鼻子上架著一幅金框眼鏡,儼然一幅文質彬彬的樣子。
把我一拳打倒,那青年還不知足,要不是兩個女的在一旁拉著,我怕是難免被狠揍一頓。
不過即便如此,剛才的一拳也是打得不輕,以至於我到現在,還沒有力氣爬起來。
“給我滾過來,狗娘養的。今天不把男姐衣服上的酒舔幹淨,老子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他似乎難得一見的耀武揚威,整個人貌似很憤怒,但我能看出來他隱藏的快感,那種虐狗一般的興奮。
被這一句話壓得,我身上瞬間多了幾分力量,竟是從地上站了起來。
罵人不罵娘,尤其是我的雙親已然不在。
盡管已經逼著自己放下尊嚴,但這個青年的話,實在太過了。
這種話要是受著的話,我又怎麼有臉,麵對我泉下的父母?
“我去你媽的!”我瞬間爆發了出來。
圍在包廂裏看笑話的人,也在這一刻呆住了,唯獨謝雨男,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你敢罵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劉剛!”青年吼了一句。
劉剛我知道,是市裏麵的公安局長,很多次在新聞裏見過。
他衝過來儼然就要打我,卻不想,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謝雨男,竟是抓起一個啤酒瓶,直接砸在那個劉公子的頭上。
他捂著腦袋,不可思議的看著謝雨男,我整個人也是懵了。
“劉凱,給他道歉。”謝雨男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不容拒絕。
“男姐,你讓我給這個狗……給他道歉?就他也配!”話到嘴邊,覺察到謝雨男臉上的不悅,劉凱雖然改了口,但後麵的話,儼然淹沒在自己的嗤笑聲中。
要不是那一酒瓶子打的紮實,恐怕劉凱還以為謝雨男在開玩笑。
事實上,恐怕他現在也覺得謝雨男在開玩笑,不然也不會笑。
“你是在質疑我?”謝雨男的聲音冷了下來,同時,包廂裏所有嘈雜的聲音,都隨著謝雨男的怒火,戛然而止!
“那誰,我錯了。”劉凱愣了半晌,才不情願的吐了一句。
說完這句,他便借口離開了。
而原本呆在包廂裏的人,也瞬間紛紛告辭。
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鶯燕廳裏麵隻剩下我和謝雨男。
“怎麼,不謝我?”謝雨男臉上的笑容有些輕蔑,我不知道她剛才為什麼要幫我。
但是我不能也沒理由領她的情。
在我心裏,我和謝雨男的關係,就是他出錢,我賣笑,僅此而已,兩不相欠。
要說有關係,那也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因為我在她眼裏,僅僅是一個不錯的,甚至是算不上玩物的玩物罷了……
是她踐踏了我的尊嚴,讓我墮落進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