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無表情地從浴室裏出來,我直接上了床。嶽城一直站在門口,受傷地看著我。我的心中卻沒有任何心疼的感覺。
放在以前,我早就心軟了。我躺在床上,雙手緊握成拳。
“江然,你不要這樣好嗎?這麼久了,氣也該消了吧。”他終於開口道,說出來的話卻讓我隻想冷笑。
當初,你不就是利用複仇這一套引我上鉤的嗎?現在又勸我消氣?真是前後矛盾啊。
他走到我床邊,垂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期待著母親的原諒。可惜,他的母親早就死了。我冷漠地看著他,內心沒有一絲波瀾。
“我要睡覺了。”我說著,閉上了眼睛。他沒有動,我一直在留意他的動作。整個房間裏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我有些沉不住氣了,不耐煩地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他終於動了,慢慢地走進浴室。他走到這一步正式活該。
我想,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後悔什麼吧?做大事的人沒資格後悔。何況,我不認為他會在意我的反應,畢竟,我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一顆棋子、一個姘婦。他早就應該算到了現在的情況。
浴室的燈長久的亮著,一個男人洗澡比女人還要磨嘰。我在心裏暗暗鄙夷了一句。看不慣一個人的時候,他做什麼都會被嘲諷。現在我對嶽城就是這種狀態。
睡意襲來,過幾天還要陪霄霄去做流產。我想了一下這件事,然後漸漸進入了夢鄉
幾天後,霄霄打來電話,說訂的周六的機票,周日做了手術之後直飛法國。我有些擔心,問她這樣做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她在電話那頭笑了笑,讓我放心,不要小瞧了她,怎麼說她也是在國外生活了好幾年的人,早就獨立了。
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尊重她的意見。再問她到時候住在哪裏,我是很想和她一起住的,可是我怕一住進嶽城的房子裏,她會不自在。
她說她已經訂好了酒店,我到時候去接她的機就好了,被告知了航班信息後,我們互掛了電話。
霄霄真可憐。我歎了一口氣,想了想自己,其實我們都差不多。到時候霄霄要是知道嶽城這樣對我,她會怎麼樣呢?
是心疼我,還是慶幸自己離開了嶽城呢?我現在這樣不正是活該嗎?
我要告訴她嗎?告訴她,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其實是一個工於心計、再陰險不過的小人。
算了,還是不要說的好。
星期六下午3點,我接到了霄霄的飛機。因為是休息日,所以嶽城呆在家裏。現在隻要是休息日他都會在家看著我,生怕我出什麼事。可是,天知道我有多煩他。這段時間以來,我越來越討厭休息日了,這意味著我不能看書不能學習,隻能對著他生悶氣!
他看到我準備出門,便問我要去哪裏,約了誰?還說我在這座城市裏似乎沒有可以約出來的朋友。我狠狠地瞪著他:“我的事情,你什麼時候這麼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