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一聽見我說這話,表情立刻嚴肅起來,我心裏“咯噔”一下,但仍然心懷僥幸。
“小然,剛才醫生來過了!”她這話一出口我就立刻猜到了七八分。
“你……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怎麼不跟我們商量商量呢!”她的語氣忽然變得焦急又心疼。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我想,就算我要交代,那也是對嶽城交代。更何況,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失去的孩子的心理陰影,我實在不想再來一次了。
“小然,你昨天一晚上沒回來,就是因為做了這個手術嗎?為什麼又會受傷啊?”她的問題像是連珠炮一樣問得我啞口無言,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明明在下樓之前就相好的借口,現在卻全部堵在喉嚨裏了。
潛意識的,我還是不想在江心的麵前說這些事情。
但是周姨卻完全不明白我的心思,還是一個勁地問我,甚至還越過江心,直接坐到我的身邊,拉著我的手,擔心地問我。
這個時候嗎,我才覺得我再一次被別人關心了。
我看看周姨,又看看江心,我覺得我的臉在發燙。
但是我不想被江心看出來我和嶽城的關係不好。
“周姨,不是您想的那樣!”我無奈的苦笑著,半是撒嬌著對她說。
我現在不敢去看江心的表情,因為我怕麵對她詢問的眼神。這個女孩跟嶽城的關係我還沒有完全了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非常愛嶽城。
如果被她知道我和嶽城的關係不好,那她一定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動。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但是我總覺得,這個女孩子從我剛才醒過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脫離了危險,整個人放鬆下來之後便恢複了原先的性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她之間有芥蒂,我總是覺得這個女孩子出現的時機有些詭異。
也許是我太過敏感了,但是我的心理學不是白學的。我現在已經達到了跟人隨便聊幾句就能知道這個人大概思想的程度。
而且我的直覺一向很準,雖然這樣的猜測毫無來由,但是我總覺得她有問題。
她的天使之眼在我看來已經變成了來自地獄的魔鬼之眼。
“小然,我知道你最近跟少爺有矛盾,但是孩子沒有了,少爺也很傷心啊!為了這件事情去做了結紮手術,這樣不是更激化了你們之間的矛盾嗎?你就不要再這樣這樣任性了,好嗎?”
周姨的話雖然是勸誡,但卻讓我十分生氣。
什麼叫結紮激化矛盾?什麼叫我任性?
這要是放在以前,周姨是絕對不可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這哪是勸告?分明是對我的責難!
我不禁看了一眼江心,我們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的那一刹那,她倏地將眼簾垂下,不敢看我。
心裏有鬼!
我立刻下了這句論斷。
我問周姨她們兩個在說什麼的時候,明明是問的周姨,但是江心卻搶先一步說了,而且,最後還看了周姨一眼,這擺明了是在說什麼不能被我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