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也不敢抬起來,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心裏麵盡是這兩個男人的事情,連自己的藥水輸完了也沒有察覺到。
也好是旁邊的阿姨看見,告訴了我,才發現的。
我本來就隻有兩天的藥水,輸完了,便可以辦出院手續。
護士小姐給我取了手腕針,便叫我趕快去辦出院手續,要下班了。
我給駱冰洋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輸出完液了。
他聽了隻是“哦”了一聲。
我又繼續說:”你把那收據啊,藥單啊什麼的,都拿來,我辦完出院手續,我們馬上就可以重新出發了。”
他立即就回複我說:“那些東西全都在你的包包裏麵。”
我要從包包裏麵拿手機出來給他打的電話。怎麼可能看不到呢?但是我裝著看不到,我想給他打個電話過去,想聽他會怎麼說。
“那你開車過來接我吧?”我最後說到。
“你今天真的要走?”他沉默了一會兒,別有深意地問我。
我回頭去看一眼嶽城,還沒有醒過來,不過,我現在哪裏還顧得上他?
“走,待會兒,我會給牛思濱打個電話,告訴他這裏的地址……”我不想騙他,是自己對嶽城就完全地不理不睬。
我希望他能感受到我的真實。
“這麼遠,就算是坐飛機,到少也得明天晚上才能了,你走了,他現在怎麼辦?”他說。
能夠說出這些話來,看來還是對我的不信任。
我還在組織怎麼樣說才能讓他相信,這次我是真的對嶽城的事情,隻是出於一個相識之人的基本幫助,他便又霎著說了。
“我已經在路上了,你在呆著,他們家的人來了炎止吧,我也需要再想想……”
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這種猜測,“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知道他在這裏,而且也沒有必要,用我們自身的健康來……”
他馬上打斷了我的話,說:“你別誤會,我當然知道這次情況,絕對隻是個意外。但是為什麼你們就能遇見呢?我得好好想想,你我之間,你和他之間……”
“隻有你我之間,沒有他和我之間。”我搖著頭搶著說。
但是,他已經認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把電話掛了。
嶽城慢慢地睜開眼睛,見我正垂頭喪氣地坐在他的床邊,又看了看我的那床鋪位,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了。
心裏可能就猜出了一二,開口第一句便是說駱冰洋有點小家子氣,沒有肚量。
我聽了心裏麵真是火大,但是礙於房間裏的人,不好發作,隻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還意思說,要不是遇見你這個瘟神。
算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牛思濱或者林語裏麵別的人叫來,自己好抽身。
將手機扔給了他,腿受傷了,手總是能用的。自己的事情還自己做的好。
他拿了手機,似乎完全不知道該幹嗎的樣子。問我怎麼把手機扔給他。
“給牛思濱打個電話,叫他過來……”我沒好氣地說。
不知道是我的表達能力有差,還是他摔斷腿的時候,將腦子給摔沒了,居然問我為什麼要叫牛思濱過來服侍。這裏不是護士嗎?
我告訴他,他現在是連上個廁所都是要人幫忙,一點地都不能下,得二十四小是有人看著。
他便反問我,哪那些沒有家人的病人該怎麼辦,難道護士不該有照顧別人的責任嗎?
真是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