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朝麵前的裴雲尚再次看了過去。
“顱內的淤血,可能壓迫了視神經,出現失明的可能,不過你放心,隻要腦子裏的淤血散了,就沒事了。”楚揚忙解釋著。
而歐南昕也忙衝了過去,一把拉開了裴雲尚。
“你冷靜點,你聽到了,隻是暫時的,我們先去看初涼。”歐南昕說著,轉眼朝楚揚望去。
楚揚輕輕的點了點頭。
驚動了警方,立了案,可結果無非也是有始無終,虎頭蛇尾,不了了之罷了。
監控被清洗,人證無人看到司機的樣貌和去向。
貨車是被盜的,失主是環衛處的老師傅。
沒有證據,沒有線索,沒有嫌疑人。
所以案子也隻能是立案偵查,卻是沒有任何進展。
警方的人對裴雲尚的人和薛銘軒的人,做了筆錄,薛銘軒的人說是自己偶然經過,隻是救人,裴雲尚的人倒是實話實說了,可也沒什麼用。
事情發生之後,薛銘軒控製了薛美琪和林偉,軟禁在了家裏。
而薛美琪瘋了似得在喊冤枉,整整一天一夜。
初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濃重的藥水味,夾雜著淡淡的花香。
頭腦清楚,甚至能清晰的聽到裴雲尚和楚揚的對話,除了眼前一片漆黑。
初涼極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頭腦風暴了一番之後,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天黑了,沒開燈,可為什麼會一絲光亮都沒有呢?
初涼伸手在自己麵前晃著,繼而豁然起身坐了起來。
“裴雲尚……”初涼聽著裴雲尚和楚揚的聲音,輕聲喊道,卻沒有人回應。
是夢嗎?可為什麼聽的那麼清楚。
“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她的眼睛……”
裴雲尚的聲音,眼睛,自己的眼睛看不見,難道是瞎了嗎?
初涼坐在床上,心裏不由的一驚,回想著在護城河的事情,腦子裏突然想起薛美琪惡狠狠要吃了自己的樣子,和那些毛骨悚然的恐嚇。
初涼定了定神,尋著裴雲尚的聲音,摸索著下了床,可是剛起身手上卻被紮著針的吊瓶扯了一下。
初涼失聲痛叫了一聲,又被床邊的椅子絆到,咣當一聲摔了出去。
門口的裴雲尚和楚揚聽到屋裏的聲音,才赫然意識到了什麼。
裴雲尚轉身衝回來的時候,初涼手上的針鬆開了,手背上在流血,正摸索著要起身。
初涼,我真該死,我在這……
“裴雲尚……”初涼脫口道,下一刻已然被裴雲尚抱了起來,送回到了床上。
“我眼睛怎麼了,怎麼看不見了,我是不是瞎了。”初涼連連問著,抓著裴雲尚的手臂不肯鬆開。
“沒事,沒事,相信我,沒事的,對不起,對不起,我該守著你的。”裴雲尚抓著初涼連連安慰著,心裏更是責備了自己幾千幾萬次。
“我是不是瞎了,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到,雲尚,你告訴我,我怎麼了?”
“初涼,你冷靜點,沒有你想象的嚴重,我們今天又對你做了檢查,顱內淤血有減小的痕跡,淤血散了,你就可以看見了,隻是暫時的。”
初涼聽到了楚揚的聲音,不由的慢慢的鬆開了裴雲尚,愣愣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