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晚上,白天的喧囂便悄無聲息地結束了。龍王為表示歉意,設宴款待眾人,隻字未提公主消失一事,可他麵上的愁容卻是難以掩蓋的。
我心中一直想著昨晚那奇怪的曲調,也是無心宴飲,直到龍王的一名姬妾為助興而開始用歌喉獻唱之後,我才回過神來。那姬妾的歌喉十分美妙,但令我所在意的卻隻是她所唱的曲調,她所唱的那曲子分明與昨晚我聽到的一般無二。
不便將此事直接當著眾人的麵說出,我悄悄寫了一張紙條,命一名小婢將這張紙條悄悄送到了龍王桌前,百裏司雖然見著了,卻也並未製止。龍王看完紙條之後,神色立刻變了,他沒有驚動賓客,悄悄在那姬妾退下之後將人抓了。
在這場令人心事重重的宴會結束之後,我與百裏司並未離開,而是等著龍王派人來找。果然,我們很快便又被龍王悄悄請去了,他叫著我們一起去拷問那姬妾,想要弄清楚原由。
我們到的時候,那姬妾已經被拷打了許久,她被打得靈力散盡,連原型都現出來了,原來她竟然是一條人魚。如此看來,她必然就是昨晚那人了。但她的骨頭實在是非常硬,不僅說自己不知道那曲調的來源,也不承認昨晚歌唱的那人是她,她隻說這曲子常見得很,乃是她隨意學來的。
龍王端坐於一側,十分地不耐煩。他愛女心切,根本就不在意這姬妾的死活,立刻命手下繼續行刑。那姬妾已經受了許多皮肉之苦,見龍王還要繼續用刑,立刻大哭著求饒起來。
對此毫不動容,龍王示意手下繼續,但就在這時候,一直打量著那人魚的百裏司卻出言阻止到:“此人身上有陰陽眼,事情恐怕不止是曲調那麼簡單,或許她是被人利用了。”
此話令龍王更加震怒,他直接上前質問她:“你到底想做什麼?”
“臣妾冤枉啊!”這姬妾終於窺得生機,立刻將事情倒豆子一樣倒了個幹淨,她不住喊冤,竭力將自己與小公主失蹤之事撇清。
按照這姬妾的說法,她並沒有害人之心,隻是因為求子心切,所以在聽聞忘川水有生龍子的功效之後,便去取過忘川水飲用罷了。按照這姬妾的說法,她確實是清清白白,什麼壞事也沒有做過。
但這仍舊不能解釋這人魚唱得曲調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因為她即使受盡了酷刑也說不出這曲調的來曆,我們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也隻得暫時信了半分。若這人魚所說是真,那她頂多也就是想要爭寵罷了,算不上有罪,為此受刑實在是非常冤枉的事了。
但龍王卻不肯信哪怕半句,他一直在擔心自己的掌上明珠,在終於找到了一點線索之後,才將將提起了一點精神。可現在,這才找到的線索卻又斷了,讓他怎麼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