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浴袍,身上的水漬打濕了男人的肩膀,微微有些空的前襟微微敞開著,露出白皙精幹的胸膛來。
他的頭發濕漉漉的,手裏拿著一條白毛巾,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往外走。
臉上沒什麼表情,整張臉看起來又冷峻,又英俊。
雷景深感受到一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朝床上看去,就看見女人臉上還帶著訝異的看著自己。
他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嗯,燒已經退了不少了。”
曲向晚張了張嘴,想要責問的話再也問不出口。
隻得幹巴巴的說道:“謝謝你。"
“不用謝我。”雷景深冷冷的抿唇:“隻要不要和我鬧就行了。”
曲向晚的臉色不由得僵了僵。
雷景深倒了杯溫水給她,輕輕的將她扶起來:“喝點水吧。”
“謝謝。”曲向晚再一次的開口說謝謝,這才接過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背脊的疼痛,讓她的吞咽都仿佛能牽扯到背後的傷痕。
雷景深目光幽深的坐在旁邊看著那纖細的身影。
心底的怒火在翻騰。
任誰看見自己曾經捧在自己手心的姑娘,現在變成這副樣子,都不會無動於衷的。
曲向晚喝完水,將水杯遞給雷景深。
“我該回去了。”說著便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雷景深高大的身影猛地怔住,陰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威脅:“既然你有力氣回家,那肯定也有力氣做點其他的事。”
曲向晚找鞋的動作微微僵住:“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懂?”
雷景深轉身走回到她的麵前,聲音裏含著冰渣:“我不是慈善家,曲向晚,我救了你,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曲向晚不敢置信的看向雷景深。
仿佛從來沒認識過眼前這個男人。
“我救了你……四五次,難道你想說一聲謝謝就完了?”
曲向晚坐在床沿,微微垂著頭,心裏煩亂不堪。
沉思了好一會兒。
她突然苦笑一聲,聲音裏滿是疲憊:“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什麼是能拿出來報答你的。”
“我說過……做我的情人。”
雷景深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麵。
“雷景深。”曲向晚揉了揉臉:“你是個大律師,長得又很英俊,何必和我這個嫁過人的婦人計較呢?隻要你想,無數比我更好的女人願意和你在一起,何必執著我呢?”
雷景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就當我不甘心吧。”
不甘心?
曲向晚無奈的笑笑,更加應該不甘心的不應該是她麼?
“我……”
曲向晚張了張嘴,終究艱難的說出口來:“可以簽欠條麼?隻要你願意幫我離婚。”
“為什麼?”;雷景深這下子是真的憤怒了。
他猛地站起來,一下子站在了曲向晚的麵前,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卻又顧及她的傷:“你另可陪嶽定南還有徐總那種男人睡,都不願意跟我睡?”
“曲向晚,你是不是覺得我救了你幾次以後就會一直救你?”
曲向晚臉色發白,不是嚇得,而是因為這句話被傷到了。
她不停的搖頭。
“曲向晚,我不會再救你,要麼你跟我,我會護著你,要麼你回去,以後是死是活我不會再管。”
“雷……”
“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字!”
雷景深站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仿佛要將心底的鬱悶全部都呼出去。
沒理會曲向晚,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