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那個孩子的事情就這麼曝光了麼?”
“嗯。”
唐悅吞咽了一口口水:“雷景深說什麼了沒?”
“他病的很嚴重,我讓他睡覺去了,我什麼都不想聽他說。”
唐悅看著曲向晚那一臉逃避的模樣,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她還記得當初陪曲向晚去拿掉孩子的時候,她舉著電話,眼神從明亮變成灰暗的全過程,她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麵,就想要狠狠的錘雷景深一頓。
若不是雷景深當初執意要出國,曲向晚又怎麼可能一個人肩膀上扛那麼多的事情?
“別想了,你去睡一會兒吧,既然發生了就發生了,至少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唐悅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才好。
“你昨天夜裏回來的那麼晚,我都睡了你才回來,早上又忙了一早上,肚子餓不餓,要吃點東西麼?”
曲向晚搖搖頭:“不用了,我休息一下。”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曲向晚都覺得自己的腦容量裝不下了。
她躺在床上,隻要閉上眼睛,就仿佛能感覺今天醫生說的話在耳畔回響,曾經可以遺忘掉的事情,此刻一股腦的全部的湧上心頭。
迷迷糊糊間,居然就這麼的睡了過去。
恍惚著,她仿佛能夠看見一個可愛的孩子站在她的麵前,黑色的頭發,粉嫩的臉蛋,格外的漂亮,臉上掛著笑容,咯咯咯的笑著,對著她正拍著手,就仿佛在說:“媽媽媽媽,快來陪我玩啊。”
曲向晚伸出手。
孩子突然露出痛苦至極的表情,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媽媽,好疼,我真的好疼。”
“寶寶,你怎麼了?別嚇媽媽。”曲向晚一下子著急了。
“媽媽,寶寶真的好疼啊,為什麼你不要寶寶了,為什麼不要寶寶。”
孩子淒厲的哭聲帶著控訴不停的在她腦海裏盤旋。
淚水從眼角滑落。
曲向晚哭的傷心極了,她在夢中捂住臉:“寶寶,原諒我,我不是個好媽媽,我居然都沒發現你的存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小晚,小晚。”
“醒醒,小晚。”呼喚的聲音不停的響起,帶著擔憂。
是誰?
“寶寶——”曲向晚猛地睜開眼睛,一臉驚恐的坐起來,渾身瞬間冒出一聲冷汗來。
她猛地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一把抓住唐悅的手臂:“寶寶,我的寶寶。”
“小晚,你冷靜一點,你隻是在做夢。”唐悅伸手將她一下子抱在懷裏,大聲的說道。
“悅兒?”曲向晚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唐悅。
唐悅對著她點點頭。
曲向晚一把捂住臉,猛地蹲下來:“我的孩子——”
站在門口不敢進門的雷景深看著如此痛苦的曲向晚,心裏也瞬間絞痛的不行,他知道,他今天是做錯了,他居然這麼輕易的就將那道傷疤給解開了,沒完沒有任何的應對措施,就這麼直白的撕開了,露出了裏麵的膿液。
他知道,那個傷口一定很痛。
所以才會讓曲向晚在睡夢中都能看見那個孩子。
“別想了,小晚,別想了,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唐悅心痛的抱著曲向晚。
就仿佛那時候剛剛失去孩子的曲向晚一樣緊緊的抱著她。
曲向晚的情緒是夢魘的情緒帶到了現實,等緩過去了就好了,可哪怕是這樣,曲向晚還是一副快要虛脫的模樣,僵硬的靠在沙發上麵。
所以,雷景深隻能由唐悅來接待。
她倒了杯水,遞給雷景深,麵色複雜:“你的身體不好還過來做什麼?”
剛剛曲向晚睡覺的時候,雷景深來了。
唐悅還記得曲向晚說雷景深身體不舒服的事情的,倒是沒想到雷景深會突然過來。
“醫生開了一些中藥給小晚,她忘記拿了,我給她送過來。”
說著,指了指桌麵上的一個小箱子。
裏麵是已經煮好了的中藥,一個個用白色的食品密封袋裝的好好的,隻要撕開一個口就能喝。
“小晚的中藥?”唐悅有些疑惑的看著曲向晚。
她看不出來曲向晚有哪裏不舒服的。
“嗯,醫生說她的身體不好,得要好好的調理,根是從小月子沒做好的時候留下的。”
唐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小月子坐不好確實很傷害身體,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因為她媽媽當年就是月子沒坐好,後來又懷不上孩子,沒辦法給她爹生兒子,所以夫妻倆才會離婚,兩看生厭的。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曲向晚閉了閉眼睛,對那些中藥十分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