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雅手托著下顎,神色淡然慵懶。
隻是那雙眼睛,卻充滿了說不出的涼意,看的嶽定南背脊猛地發涼,好似被什麼可怕的怪物給盯上了的感覺。
嶽定南看著言峰雅的那雙眼睛,總有種尤其熟悉的感覺,他抿了抿唇。
終究點了點頭:“好。”
“嗯,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說起來,你拿了我的錢,帶著你的父母出國,重新找個女人結婚生子,不是挺好的麼?”言峰雅站起來,扯了扯領帶:“有些人,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你。”
嶽定南心頭猛地顫抖。
一種濃濃的屈辱感猛地湧上心頭來。
從一開始,他和曲向晚就不配,三年夫妻,已經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可能的。
這三年間,他終於擁有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女神,隻可惜,三年的時間讓他再也沒有了可能。
“難道說,我就這麼放棄了麼?那個賤人把我害的這麼慘。”嶽定南猩紅著一雙眼睛,對著言峰雅忍不住的怒吼道,他狠狠的攥著拳頭:“那個賤人,早在結婚之前就被雷景深那個臭小子玩爛了,還在我的麵前裝什麼貞潔烈女,讓我被騙的將她給娶了回來,回來之後居然還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她騙了我,難道我就要甘願承受麼?”
嶽定南滿心的怨氣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
他是大山裏麵出來的男人,天生覺得女人就比男人第一層。
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但是女人高高在上的宛如天邊皎潔的仙女,在嶽定南的心目中,曲向晚的存在就是天空的仙女,他們喝露水的,都不用上廁所。
可仙女墜入人間之後,那種落差感,讓嶽定南徹底的瘋魔了。
言峰雅點燃一根煙抽了抽,淡然的聽著嶽定南的不甘心。
等嶽定南的哭聲漸漸小了之後,才再次開口:“哭完了麼?哭完了就回去吧。”
“你幫我換個牢房。”嶽定南一愣,隨即大聲的喊道。
“換牢房還是沒有必要了,畢竟你也隻要多坐一個月的牢而已。”
言峰雅冷冷的扔下一句,便按響了桌麵上的鈴鐺,外麵的獄警很快的走了進來,將嶽定南給帶了下去。
嶽定南眼看著言峰雅的身影越來越遠,手指也越攥越緊。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突然來和他做交易。
不管他是誰,這大概真的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如果真的要在那個牢房裏麵住三年的話,恐怕他會死的吧。
一個月而已,他一定要活下去,曲向晚他不能動,但是其他人,他卻是可以動的。
想到這裏,嶽定南的眼神變得愈發的深沉了。
言峰雅離開了警局。
出了就上了車:“先生。”開車的司機回頭頷首:“小姐那邊已經等了很久了。”
男人的臉上瞬間露出一絲厭惡。
“讓她等著吧。”
司機點頭:“好的先生,小姐說她想要去看婚紗。”
“沒空。”
司機依舊是那副沒變的表情,對言峰雅口氣重的厭惡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
言峰雅掏出香煙,抓在手心裏麵把玩著:“我最近會很忙,你回去告訴你們小姐,沒事別來煩我。”
司機沉默了,似乎這件事讓他很為難。
“你就告訴她,如果不按我說的做的話,她的孩子就別想要活下去。”
司機的手指猛地攥緊。
“好的,先生,我會聯係小姐的。”
“嗯,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跟著誰更有前途。”
司機的身子猛地僵了僵,似乎被戳到了心底最害怕受傷的一處。
言峰雅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燈火輝煌的夜景。
京市,他又回來了。
…………
曲向晚特意請假了一天。
她今天是來這套房子裏麵收拾行李的。
嶽定南的母親原本還想要賴在這個房子裏麵不走的,但是後來聽說曲向晚要將這套房子給賣掉,就嚇壞了,連夜收拾了屋子裏麵最值錢的東西就走了,雖然沒有回去原來的村子,卻也在不遠處的城中村裏麵租了一個院子住了下來。
他們本來就是山裏麵出來的,嶽定南又坐牢了。
他們沒有臉麵回去,但是也舍不得花大價錢在高檔小區裏麵租房子。
沒有了嶽定南的經濟來源,他們手裏攥著的那點錢,也不敢大手大腳的花錢了。
況且,徐總現在對嶽定南也充滿了厭惡,他隻是故意傷人,被抓進去教育一個星期就會被放出來,恐怕被放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嶽定南父母的麻煩。
嶽定南的父母也知道這個情況,所以速度極快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