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晚有些不敢去看男人那雙滿是堅定的眼睛。
對於男人來說,或許她還是曾經心目中的那個她,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已經結過婚有過一次婚姻的自己,早就配不上這個男人了,這個男人還是純潔的他,可她卻早已身陷囫圇,再無翻身的可能。
她已經髒了。
想到這裏,曲向晚的眉眼中幾不可查的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陰鬱。
雷景深背對著她所以沒發現,等他再發現的時候,那眉眼間的陰鬱已經消散無形了。
“小晚。”雷景深回過頭來,看見的是曲向晚那張溫婉秀麗的臉龐,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樣的畫麵曾經在他的心目中出現了太多次,隻是……
“肚子餓了沒?”雷景深垂眸,伸手輕輕的為她將臉頰的發絲別至耳後:“我帶你出去吃飯吧。”
“我的房間在哪裏?”
曲向晚抬眼看向雷景深,眼神澄澈又堅定。
雷景深看著那雙眼睛,眯了眯眼睛,隨即淺笑:“別鬧,你自然是跟我住。”
曲向晚抿了抿唇:“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說完,轉身直接出了衣帽間,往另外的房間走去。
雷景深先是一愣,隨即明白女人的意思,低低的笑了一聲,緊接著追上去,一把攬住她纖細的腰:“如果這是我的目的,你會幫我達成這個目的麼?”
曲向晚睨了他一眼:“再說吧。”
“嗬嗬。”雷景深忍不住的將臉埋進她的頭發裏,低低的笑出了聲音。
曲向晚將剛裝修好的房間仔細的看了一遍。
該說雷景深不愧是曾經有過一個設計學院女朋友的男人,裝修房子的風格完全的符合了那位女朋友的審美,最重要的是,這裏麵基本都是為她準備的東西。
畫室,琴房,大書房。
曲向晚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足足有八十平方的大書房,那被塞得滿滿的書架。
總之,每個房間都被塞得滿滿,絕對不存在所謂的客房。
曲向晚隻從裝修上,都能看的出來男人的居心叵測來。
很顯然,從一開始裝修,雷景深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房間,打的主意恐怕就是同床共枕了。
但是曲向晚其實並不太在乎。
兩個人從高中的時候在一起,一直到大學畢業,兩人分道揚鑣,中間六七年的時間,兩個人都過著同床共枕的日子,現在再來矜持似乎也沒什麼意義就是了。
“看完了,我們去吃飯吧。”
雷景深伸手揉了揉曲向晚的頭發:“阿姨明天會過來,今晚我帶你出去吃飯。”
曲向晚回頭看了眼雷景深,歎了口氣:“好吧。”
她確實是餓了。
也沒力氣和雷景深去溝通那些有的沒的了。
雷景深晚上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一路上,清揚的音樂在車廂裏麵悠揚的響著,曲向晚坐在副駕駛上,側過頭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曾經和嶽定南的那段婚姻,在此刻就顯得好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她就仿佛是雷景深的妻子。
他們倆是一對普通的夫妻一樣。
雷景深帶她過來的是專門做廣東菜的福壽樓,雷景深早早的就定了位子,福壽樓也是謝三的產業。
周默寧之前給的資料,曲向晚看見在謝三的資料下麵是有這個餐廳的名字的。
許是最近一段時間訓練有了效果。
從進了這家餐廳後,她整個人都變得警惕了起來。
雷景深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的變化,臉色微微的有些沉。
“這邊的湯煲的很不錯,你手受了傷,不能吃重口味的,這邊的飯菜都很清淡。”雷景深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的更加的輕柔幾分,似乎生怕眼前的女人不滿意似的。
曲向晚垂眸,點點頭:“你也吃吧,不用特意照顧我。”
雷景深深情的看著她,笑了笑:“我就喜歡照顧你。”
曲向晚端著水杯的手微微一顫,垂下的眼瞼微微顫動著,被眼瞼遮掩的雙眸帶著無盡的複雜神色。
而對麵的雷景深卻一無所知。
“等會兒我們出去的時候,順便去醫院看看手。”
“不是剛從醫院回來麼?”
“那個醫院裏麵沒有什麼熟悉的人,我不放心。”
曲向晚抿唇勾了勾嘴角,眼底複雜:“我以前倒不知道你居然是這麼講究的人。”
雷景深笑了笑:“隻是以前沒有講究的條件而已。”
聽雷景深這麼說,曲向晚臉上的淺笑漸漸的發冷。
當初是有講究的條件的。
曲鴻波對金錢沒什麼感覺,既不會為了金錢而鋌而走險,自然對於他們花錢,也沒什麼想法,花的多與少,他都不在乎,所以當初的曲太太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投資,從來都是大手大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