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景深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就自己動了。”
曲向晚破涕為笑,可是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眼底依舊是忍不住的擔憂。
“阿姨,醫生來了。”
不遠處一個孩子牽著一個醫生的手快步的跑了過來,小臉蛋上滿是擔憂和忐忑不安,很顯然,這個孩子也是剛剛那群頑皮的孩子中的一個,不過他看見不對勁就立刻跑去找醫生了。
是個十分聰明的孩子。
醫生原本還有些不樂意,到這裏一看,那個捂住肚子的男人不是VIP病房的麼?
立刻就十分的嚴肅的掏出手機給護士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幾個護士跑了過來,其中一個護士的手上更是推著一個輪椅。
很快,雷景深便被送進去拍片子去了。
看看肋骨的骨裂是否有惡化的傾向。
曲向晚茫然的被留在了外麵,狼狽的坐在了沙發上麵,看著自己的手,眼神中驚懼不定。
她沒想到,雷景深居然會在足球飛過來的一瞬間想也不想的撲倒他的麵前。
明明那個足球就算砸到她的身上也頂多隻是擦傷,然後疼幾天罷了,可是他卻另可自己受傷,也要保護好她。
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明明她說了那麼絕情的話不是麼?
“阿姨,叔叔會沒事吧?”之前去找醫生的孩子這會兒垂頭喪氣的站在她的旁邊,滿眼都是緊張的看著曲向晚,他的身上穿著的是普通孩子的衣服,也就說明他不是醫院的小病人,很可能是醫院醫生的孩子,亦或者是隔壁小區的孩子。
曲向晚看著孩子內疚的表情,臉色鬆了鬆,搖搖頭:“不知道,應該沒事吧。”
她知道自己的話會給孩子壓力,但是卻也沒辦法說出‘他會沒事的’這樣滿是安慰的話來。
“希望叔叔沒事,我真是太笨了,連球都踢不好。”
孩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麵,一臉懊惱。
“別這麼想,這是意外。”曲向晚勾著唇安慰著孩子。
可是孩子依舊一臉擔憂的模樣。
不一會兒,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過來,走到曲向晚的麵前:“不好意思啊,我兒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曲向晚一愣,連忙站起來,看著眼前眼熟又有些陌生的男人。
“沒……沒事。”她連忙搖手。
“你……看起來很眼熟。”男人看著曲向晚那張熟悉的臉,不由得有些愕然,若有所思後才試探的問道:“請問……你父親是不是姓曲?”
曲向晚一愣,然後點頭:“您……認識我的父親麼?”
“你是曲鴻波曲先生的女兒?”
男人似乎認出了曲向晚是誰。
曲向晚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
“哎呀,您大概是不認識我,其實我是見過你的,當初曲先生資助了我,我曾經去過您家兩次。”
曲向晚看著眼前陌生的麵孔。
漸漸地,曾經已經遺忘的畫麵一幀一幀的出現在眼前。
曲鴻波這輩子資助了很多孩子,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們家生活的並不算多富有,幾乎所有的錢都被媽媽拿去培養她了,她母親一個包能背幾年。
隻是,曲鴻波當初出事的時候,那些資助的孩子,卻一個都沒出現。
曲向晚那時候也曾經失望過,哪怕一個,站出來幫她說句話,哪怕沒用,都是好事。
可是……
“你爸爸還好麼?好幾年沒見了,前幾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把我們都送出國了,非得讓我們過好幾年才能回來。”男人依舊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
曲向晚卻愣住了:“您是說……幾年前我爸爸把你們都送出國了?”
“是啊,就前幾年,那時候我老婆剛生了孩子沒多久,曲先生就給我們打電話,說給我們辦好了出國的手續,然後我們大概二十多個人吧,一起出國的。”
曲向晚看著眼前男人的笑臉。
突然覺得無比的荒唐。
為什麼?
為什麼爸爸將自己資助的孩子都安排的那麼好,唯獨她和她媽媽,卻一點都不知道,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告知,曲鴻波被判處了死心。
難道說,她和媽媽兩個人,都比不上這些資助的孩子麼?
“你爸爸現在怎麼樣了?”
曲向晚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清亮,嘴角含笑,一看就知道是生活幸福的那種人。
她牽強的笑了笑:“我爸爸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男人倒抽一口氣,臉上露出震驚不已的神色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去世?我們離開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是很好的啊。”
“受賄,被槍斃了。”
男人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