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夢麼?
曲鴻波滿臉複雜的看著懷中的女兒,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怎麼可能不疼愛,隻可惜,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不是想要去做就能做的,而且,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
“小晚,我知道你很堅強。”
“不,我一點都不堅強,爸,我真的好害怕,你們都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我真的好害怕,媽媽還病了,我真的沒辦法了,爸……”
曲鴻波不停的撫摸著曲向晚的頭發。
低柔在她的發頂親了一口。
然後用一種無奈的聲音說道:“睡吧。”
那聲音,那雙手仿佛有著無限的魔力。
曲向晚在那雙手的撫慰下,漸漸的沉睡了過去,那種無法抵抗睡魔的侵襲的無力感,讓曲向晚又無奈,又難受,淚水肆意的從眼角滑落,可黑暗卻不期而至。
曲鴻波看著滿臉淚水的女兒,歎了口氣,伸手為她擦拭了一下眼睛,便站起身來,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麵很快的恢複了原狀。
另一邊,雷景深被幾個人攔著,他們都是港城有名的大佬。
當初的柯振南一開始就是從港城發家的,他們這些人都是親自經曆過那個被柯振南統治的年代的,當初的柯振南,病弱難言,卻依靠著自己的能力,直接在港城創出了一片天空來。
可就是這麼強大的柯振南也有老弱的時候,柯振南的身體不行了。
港城的這些人心裏都有了些想法,可誰都不知道,柯振南居然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直接將自己的產業過渡到了一個他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的手裏。
而且,這個人還是柯振南的義子。
這些大佬們幾乎都要鬱悶壞了,誰能想到柯振南居然還藏了這一首。
畢竟何晴不能生,這件事他們都是知道的。
當初他們還想送女人給柯振南,可柯振南愛老婆啊,就願意守著不能生的老婆,他們是有心使力,卻沒辦法。
而這個嘛……
“來,雷生,以前我們和振南都是好哥們,現在你接了他的位子,我們自然也會照顧你的。”
雷景深抿了抿唇,笑了笑:“謝謝,以後還仰仗各位了。”
“好說。”
“對了,雷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外甥女小梅,你們年輕人有話聊,大家夥兒坐下來吃個飯聊聊嘛。”這是明目張膽的拉郎配。
站在旁邊的小梅抬手對著雷景深晃了晃:“嗨,雷先生。”
雷景深對她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然後淡漠的回應。
“抱歉,我有妻子了。”
雷景深喂喂勾唇,笑的格外的恬淡,絲毫沒將站在對麵的那個女人看在眼裏。
幾個大佬聞言眼角一抽,這柯振南是不是有毛病啊,自己跟個鐵桶似的插不進手,找了個繼承人居然也是這副德行?
“哎,這年輕人嘛,也不一定要做情人,做陪同朋友也是可以的嘛。”
“我老婆不喜歡我和別的女人走太近,所以隻能抱歉了,不過若是令公子的話,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小梅聞言,頓時臉色一僵,整個人身上都透露著不悅的氣息。
大約是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被人拒絕的一天。
那個大佬的臉色也不好看。
雷景深看著他們各異的臉色,對他們舉了舉酒杯,便直接告辭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麵總是有種慌慌的感覺。
走到房間的長廊的時候,從對麵,一個拄著拐杖的黑衣男人身後帶著幾個保鏢走了過來,男人低低的咳嗽著,似乎身體很不好,他用手帕捂著嘴巴,遮住了大半張臉。
這副模樣讓他想到了亓白沉。
亓白沉就是這樣病弱的身子,卻做出了許多讓他們無法招架的事情。
他停住腳步,目送那個身影離開。
雷景深抿了抿唇,等那個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麵,才轉身繼續往房間裏麵走去。
剛打開門,就聽見輕輕的抽泣的聲音。
他的臉色頓時一變。
連忙快步走到美人榻旁邊,然後他就看見一個睡著了都在哭泣的身影,眉宇輕蹙,緊閉著雙眸,整個人宛如一個孩子一樣蜷縮著,很顯然,她在夢境裏麵必定是見到了她極其不想見到的事情。
雷景深連忙走到美人榻邊,伸手將她攬進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臉:“小晚,小晚你怎麼了?”
曲向晚隻覺得眼前好像一層茫茫然的大霧,遮掩了她所有的視線。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哪個已經快要消失的背影,可哪個人,帶著淺淺的笑意,對她說,小晚,我知道你是堅強的,然後就消失再也不見了。